大选第一步是筛查名录, 整个西景国五品官员及以上家族的女孩都要参选,名单造册都有三四本,孟晚不耐烦一一核验, 都是让手下人过了两遍自己最后再盖印确认。
这一过程很少淘汰人, 只是看看登记的信息是否正确, 以及这家的秀女是否有资格参加大选。
比如孟晚刚刚就看到一个秀女, 她本家并没有五品以上官职, 只有隔了几房的堂祖父家有人当官,借了这一关系想试试能不能进宫来。
这情况孟晚当然不会通融,直接就把人剔除了。
“娘娘,那我这就把名册交给户部了?”
“去吧”
孟晚靠在椅背上, 喝口茶歇歇,想到下一个步骤,她又把人喊住:“对了,跟那些检查秀女的嬷嬷说一声,本宫觉得之前的方式不好, 让她们想个温和些的方法”
“都是贵女,没得这么作践人的”
宫人点点头, 笑道:“是, 奴婢晓得了,还是娘娘心肠好,秀女们想必定然会念着娘娘体恤。”
孟晚笑着摆摆手, 她倒不是想着收买人心, 只是了解过流程后发现, 那检查的过程太过羞耻了。
选秀的第二步,秀女们要被挑剔高矮胖瘦,以及五官甚至手脚长短等外在条件, 这一般由宫女太监们观察测量后报上去,只要有一处看着不顺眼,就会“退货”。
然后还要一一走进密闭的屋子,里面都是经验丰富的嬷嬷们,她们会对秀女被衣裳遮蔽的肌肤体味进行查看,确保不会辣到皇帝的眼,这里最难堪的便是检查是否为处子。
孟晚让嬷嬷们修改的便是最后这一项处子的辨认方式,以前的种种方法听着她就浑身不适。
反正皇帝又不行,她才不管改革之后有没有漏网之鱼呢,某些时候,她是个挺随心所欲的性子,既然不喜欢那些方式,就去把它改掉了。
这会儿正事处理完了,孟晚把伺候的人打发走,一个人坐在卧房的窗边,手里把玩着一枚白色的药丸。
叩叩——
“进来”她把药丸收进系统仓库,扬声回道。
“主子,陆大人来了”
孟晚眉间一挑,按说明日才到治疗的时间吧,怎么今晚过来了?不过早一天也没什么,想到某只貂这几日怏怏的样子,她垂下眼:
“让他进来吧”
门帘晃动一下,陆浦泽一进来目光就牢牢盯在她身上,明明灭灭,像是带着火星的灰烬,不知下一刻是寂灭还是燎原。
对方面上虽然尽力遮掩,但通身还是有种疲惫之感,眼下也挂着青黑。
男人唇紧抿着,没有像之前一样温和地问好,一言不发地将身上用作掩饰的深色太监服去了,露出里面的白色中衣,然后走到特意为他改良的加长版软塌上坐下。
孟晚对此大概猜得到缘由,不提对方对内廷的控制力,就说雪貂小团子每日形影不离,她那日皮肤上的印记,对方大约是瞧见了的。
摸摸自己手臂上被元宵失控下,隔着衣服抓出来的一条浅痕,她起身走到他面前,像往常一般取出金针温声道:
“不是该明日来?”
陆浦泽抬眼,隐隐可窥其锋利,比他往日一副温润君子的模样真实多了,他反问:“娘娘这是不欢迎?”
“怎会,我这不是已经把针取出来了”她晃晃手里的一套金针,“你的身子毒素已经祛了大半,提早一日也没什么”
说着示意对方把上衣褪了,躺下把后背露出来。
这一套流程两人都很熟悉了,甚至这屋子里的许多摆设都和这张加长的软塌一样,为了方便陆大人作了一些改动。
然而看着这些改动,陆浦泽非但没有平静下来,心里的火反倒是越烧越旺,或者说,他自那日收到镜春园佛寺内应的消息,心里有所猜测后,这火就没下来过。
而那日玩闹中无意间扒拉开孟晚一点领口,上面层层叠叠的绯色更是灼烫了他的眼,火焰迅速蔓延至心口。
“好了,起来泡药浴”
孟晚熟门熟路地把针取出,口中若无其事般嘱咐:“最近要注意饮食,还有,老夫人那边的助眠方子,你也可以用”反正都是想太多造成的失眠。
“而且你体内的毒素越来越少了,后面很难祛除干净,最好是多多锻炼自然排出”
陆浦泽从塌上翻过身,却并不起身,看着身侧女人嘴唇张张合合,细细交代注意事项,眉眼温柔,语气认真,一副认真为他打算的样子。
他喉头难耐地动了动,猛地伸手把人拉到自己身上,叼住微张的软肉,恨恨地吻,不对,是咬更贴切些。
尝到甜味的男人,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去他的君子!去他的克制!去他的徐徐图之!凭什么他在那边辗转反侧,而她在这边一无所知若无其事!
孟晚没想到对方突然袭击,被亲着也不慌,两人都没有闭眼,她看着对方浓雾滚滚的眼底,以及越发粗重的呼吸,极轻地眨了下眼。
她放任对方吻了一会儿,才未免唯一的病患把自己憋死,支起身子离开了些。
“怎么?他做得,我做不得?”陆浦泽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