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快让一让”太医院的院首等人也在宴会,大家抹了抹嘴连忙凑上前。
院首在皇帝皇后催促的视线下,连忙跪在太后的座椅旁,为这会儿已经平复些许的皇太后诊脉。
他本来以为是肠胃不适,最多就是中毒,但一搭上脉搏,院首眼睛大睁,脸色刷的一下比太后还白。
“母后这是怎么了?快说!”皇帝一见这表情心里就一跳,心里闪过各种重病,深吸口气:“说吧,朕受得住。”
“这这,臣刚刚喝了不少酒,脑子有些昏沉,要不让其他人再试试”院首身子颤抖,冷汗擦都擦不完。
皇帝摆摆手,让下一个赶紧。
过来的几位都是医术最后的一批,看院首这个表现,心里做足了准备上的,但一个个都是瞪大了眼睛,一声不吭的跪在下首。
这样子可把一群人吓坏了,太后觉得自己刚刚明明已经缓过来的身子,又开始不适了,她看着皇帝,又转向太医们,艰难出声:
“哀家得的是什么病,需要如何医治,你们倒是快说!”
“是啊,你们快说啊”孟晚擦擦眼角,假模假样地附和。
同时瞥过同样放下酒杯凑近的大臣们,靳鸿祯也还是不在其内,倒是陆大人仗着身份高,站的位置距离她不远。
而七皇子和几位郡王一起作为皇亲站得也不远,见她看过来,眼神微亮。
皇帝目光如电,指了指院首,厉声道:“周爱卿,你来说。”
“是”
院首本想辩驳,或者寻个机会单独说,但看着三人不容置疑的表情,只得开口,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太后娘娘,这是,有喜了。”
!!!
???
此言一出,除了同样诊出喜脉的几位同僚,在场所有人都被这个惊天大瓜表情空白了几瞬,丝竹声早已在太后不适时停止,这会真的落针可闻。
良久,还是皇帝率先反应过来,表情带着茫然,不禁重复问:“什么?”
“太后娘娘她,有喜了,已经一个多月”
有喜了?谁的?皇帝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母后,意识到怎么回事后,又惊又怒,母后做这种事可曾为他想过!
“不,不可能,皇儿你相信我,我怎么可能,不可能!”太后这下子反应过来了,她面上先有了丝心虚,接着像是想到什么,坚定否认:
“一定是这帮庸医诊错了,我不可能有孕!”
呦吼!孟晚眼睫轻眨,看这样子,太后确实没耐住寂寞做了些什么啊,真是,太好了!这样就不会出现悬疑剧情了。
太后啊,这个人就属于菜而不自知的那种。
演技不行,众人常常能根据她的表情姿态确定她的真实想法,这一丝心虚,站在前面的人瞧的清楚。所以这会儿大家纷纷低下头消化这个消息,脑海里分析这孩子的来历。
皇帝脸都涨红了,觉得身上一时间投射来种种视线,难堪不已。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但孟晚可不打算去解围,而其他人更没资格解围了,最后还是皇帝强忍着羞耻,声音艰难:
“太后身体不适,以后便留在这里礼佛,终身不得回宫!”
镜春园这边确实建了佛堂寺庙,留在这礼佛至少性命无忧,皇帝瞧着自己娘怒气不断上涌,显然他也觉得这事已经板上钉钉了。
所以不打算往下查到什么更难堪的事实,决定快刀斩乱麻,迅速处理这一隐患,以免证据确凿难以收场。
接着眼神黑压压地看着地上跪着的太医们,想迁怒又没有足够的底气,气得浑身难受,语气带着咬牙切齿:“太后这边也劳烦几位看着了,尽快让太后恢复!”
显然这句恢复不简单,想想也是,他怎么可能让这个父不详的孩子出生!
“是,臣领命”
几位太医连忙战战兢兢回应,内心松了口气,命保住了。
“皇儿,不,不要!你相信母后,这孩子一个半月,不可能的,真的不可能!”说着略过皇后看向淑妃,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萱儿,你是相信姑母的对吧?”
淑妃默默退后一步,和站在人群里的父母对视一眼,垂下头不敢说话。
这种事,要不是自己姑奶奶是太后,怕是会连累一整个家族。
孟晚打量着在场众人,大家都很识趣的看着地面,仿佛对上面的纹路十分感兴趣,几个宗室老臣眼带气愤似乎要说什么,但终究在皇帝强势的目光下,选择默认。
很快太后一行人被带走,估计是送往佛堂了,众人在跟在皇帝身后迅速离席,大部分人的身影都带着些许八卦之意,刚出了殿门,就三三两两眉目传情。
孟晚迎着陆丞相看来的视线,悄悄一笑,脚步略快地往自家汀兰园走。
她觉得靳鸿祯提前离席说不定与她有关。
果然一打开内室的门,点上烛火,就在自己床上看到了一个脸色发红状态有些不对的男人。
“主子,靳将军,这”
“去查”能让靳鸿祯老老实实跟着进来的,恐怕带他来的人是她园子里的,说不得还有信物之类的。
“是,那这里?”
“这里交给我,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