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素一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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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前今日格外安静,门房接过信封与一块玉佩后,对孟晚说道:“姑娘稍等,我会把话带到,不过,将军不一定愿意见你”
“无妨,见不到我就离开”反正内容已经写在信中了,见面只是想着顺便刷点好感。
而且出于直觉,她觉得将军府今日太沉闷了,或许她来得不是时候,孟晚有些惋惜,觉得可能见不到人了。
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送信的门房才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位面熟的管家,门房只面带诧异地看了一眼孟晚,随后管家上前说道:“将军同意见你了,请跟我来”
“是”
孟晚看着同样面色肃穆的管家,跟在他身后走进这将军府内,她没有东张西望,不过仅从余光来看,府内建筑并不华丽,也暂时很少看到亭台楼阁之类的景致。
路上遇到的仆从不多,一个个也都没有笑模样。
她们越走人越少,就在孟晚觉得自己是不是被骗了的时候,管家在像是祠堂的建筑门前停下,廊下立着一位身着玄衣的男子,正是靳鸿祯。
“你先退下吧”
“是”管家转身时看了眼孟晚才缓缓离开。
孟晚分辨不出那是什么情绪,瞧着复杂的很,不可思议中还带丝喜悦?她摸摸脸,虽然没有用易容面具,但不至于一个照面她就被认出来了吧。
“他没认出来”靳鸿祯走到她面前,“可能是我的态度让他误会了”
孟晚觉得对方走过来之后,周围的温度都降了不少,还伴随着冷冽的酒香,她鼻尖微耸,这家伙喝了不少啊,不过脸上倒是没看到醉意。
她眼睛微弯,看着男人温声道:“你认出来了?我可没说自己来了。”信上只写了想让他知道的消息,并未写其他。
“一开始我也不确定是你,现在见到了才知道”靳鸿祯看了看她脸上的脂粉,袖子里手指动了动,侧身道:
“进去说吧,外面风大”
孟晚看着前面严正肃穆的祠堂,隐约还看到了里面的牌位,再抬头瞄了一眼几乎不动的树叶,在对方紧盯的目光下,垂眸说道:
“好”
祠堂内并没有其他人,中间的小几上还放着未喝完的酒坛酒杯。
因只摆了两盏烛台,所以屋里并不太亮堂,走近些才能看到牌位上的名字,孟晚一抬眼,就看到最前方的靳鸿祯父亲和哥哥的牌位。
两者旁边是其母亲的牌位。
忌日就是今天。
“公主”,男人走到她身侧,手臂相抵,温度隔着布料流淌。
“嗯,怎么了”
孟晚稍稍移步,她对上靳鸿祯的眼睛,虽然这双眸子里看不出迷蒙,但她确定对方醉了,不然不会喊她公主,也不会主动靠这般近。
“公主”
“我在”
他抬起手,堪堪停在她脸侧,并不接触,低下头墨眸专注:“我不想伤害你,但,我没办法”
孟晚迷惑地眨眨眼,伤害,怎么伤害,这家伙难道要出卖她?她放慢语速引导道:“为什么没办法呢”
靳鸿祯明显低落下来:“命格如此”
孟晚看着他,想起关于靳将军的克全家的孤寡传言。
靳鸿祯出生时母亲难产而死,之后周岁时祖父去世,后来从军,一次立了大功的战役要了他同胞哥哥的命,后来封为大将军不久,靳父也去世了。
府中原本还住着大嫂和小侄子,但大嫂不愿意与靳鸿祯住在一起,搬去别院住了,这一行为更是致使谣言甚嚣尘上。
原本定下的未婚妻因为接二连三的守孝,以及怕这种命格克妻,主动解除了婚约,后来靳鸿祯也不热衷此事,导致独身至现在。
孟晚哭笑不得,看着认真解释的男人,轻声道:“命格一说不过是子虚乌有。”她对着牌位微微躬身后,才拉着人坐在小几旁的蒲团上。
“宫里这么好的条件,仍然有很多妃嫔难产而死,更何况是民间”
对了,那么今天也是靳鸿祯的生日啊,孟晚算了算身上带的东西,得,没有适合做礼物的,她闭口不提。
“再说战争,平民的伤亡率本就高,你能活下来就是极其幸运的了,说明你很有福运”战场上平民是冲在最前线的,贵族,尤其是大贵族才能安稳待在后方。
说着孟晚看向靳鸿祯祖父的牌位,上面写着享年五十一岁,她为了照顾醉鬼,语气和缓道:
“这世间能活过五十的老者,你觉得多吗?”
男人看了看被拉着的衣袖,眼神不自觉柔和下来,周身萦绕的低沉都消散了不少,他目光一直落在不断开合的红唇上,直到孟晚催促的看过来,才慢吞吞道:
“不多”
靳鸿祯垂下眼,只觉喉咙干涩不已,伸手倒了杯酒,整个动作都很平稳,正要送入口中时,杯口覆上了白皙细软的手背。
“你醉了,少喝点”
“嗯”,靳鸿祯看着她,松开手,让她把酒杯拿走。
这么乖?孟晚怀疑对方喝成这样还记得她写的信吗,忍不住问道:“你还记得我写的信吗”
“记得,经过虎背山时要注意,可能有埋伏”
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