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走近那辆马车, 打量着这名女子的面容,十五六岁,身量和她也差不多, 虽然皮肤有些粗糙, 但她整体的五官还是很标致的, 是一种浓艳的美。
她伸手合上这名女子的眼睛, 沉吟一下, 孟晚动手把她胸口上的致命长箭取出,放进储物戒,然后抱着她往山林深处走。
选了一处风景较好的位置后,她将女子的衣裳与饰品取下, 为她换上新的衣饰后将人埋葬,随后把这些褪下的衣饰用术法清洗干净,给自己换上。
很快,孟晚就又回到了这处车队,从系统仓库里拿出那张易容面具戴上, 很快她便与那女子无二,正思考着要怎样才能进宫去的时候, 远处似乎又有车队走来。
她走进马车里蹲下, 顺手将车内的血迹抹去,蹲在已经损坏无法合拢的车门边望着远处,据她所知, 这一片除了魏国没有其他国家, 所以来人很可能也是魏国人。
很快, 以她的眼力就看到了一队明显魏国打扮的车队走来,车队上的旗帜写着陆字,瞧着边上的护卫, 不像普通商队,倒像是官员出行,孟晚想了想最近听到的官员信息里有没有姓陆的,很快就想到魏国那位最年轻的太傅——陆渐清。
她用力揉揉眼,一副惊慌失措泪光闪闪的样子。
几息后,车队终于注意到了眼前这血色满地的惨烈样子,车队的护卫队队长上前查看过后,连忙骑着马往后去,像车内的主子禀报:“大人,前面发生了命案,瞧着好像是那位公主的仪仗,您看——”
“那公主呢”
一双无甚血色的修长手指挑开车帘,露出同样苍白的脸颊,他看上去二十多岁,面容俊朗,做一副文人打扮。
“属下不知”
他咳嗽几声,连声道:“快去看看,公主是否有事,等等,我也一起去”
说着走下马车,打算步行往前去。
“大人,要不坐马车吧,您的身体要紧”护卫队长下马,伸手打算扶住太傅大人。
“无妨,几步路罢了,走吧,莫耽搁了”陆渐清摆摆手,拒绝他的搀扶。
两人走在前面,身后留些人守住车队,其他人跟在他们身后戒备着可能的敌人,就怕这伙贼人伤害了他们家大人。
陆渐清避开脚下的血渍,吩咐人为这些宫人收敛尸身,还未走近中间那架马车,就听见隐隐的哭泣声,他顿了顿,示意手下人放轻脚步,率先一个人往马车走去。
很快就看到那架华贵但破损的马车里,蹲坐着一名女子,她将头埋进膝盖,正是她发出的哭声。陆渐清打量了一番她的衣饰,试探性的轻声问:“公主?”
听了这话,那女子猛然抬起头来,眼睛红彤彤的,但看样貌确实与他看过的画像一致,他放下心来,放轻语调温声道:“我是魏国太傅陆渐清,这是我的官印”
说着从袖口掏出一块玉质印鉴,递上前让她细观:“公主不妨与我同行,我送殿下回宫如何”
“你,你就是那位三元及第的陆太傅吗”孟晚接过,不经意碰触到对方的手指,凉凉的。
“正是”
看小姑娘相信了他的话,陆渐清那会官印后,吩咐队伍中的婆子上前,将小公主搀扶下车。
“我,自己可以走”孟晚不自在的被人搀扶着走路,双腿有些软绵,声音中的颤抖与泣音恰到好处。
陆渐清只当她出生乡野不习惯被人伺候,只觉造化弄人,想到宫里那位锦衣玉食般的待遇,他叹了口气温声安抚道:“公主受惊了,先到车厢内喝杯热茶吧”
孟晚被这个婆子扶着走在最前面,陆渐清落后她半步,一路上都温声与她说话,为她讲述宫里几位贵人的喜好,只是这一小段路中,这位太傅大人便咳了好几次,看来传言是真的。
传言中,陆渐清这位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在一次随架中舍身为皇上挡箭,因为箭上淬了毒,即使后来救回来了,他的身体也坏了,常年离不得药,据说就连寿数都不多了。
也因此年纪轻轻就是正一品的太傅,皇上还十分信重他。
坐在车厢内,孟晚打量了一下车内的布局,前后两排软塌,软榻上铺着厚厚的毛毯,她坐在其中一边,中间摆着小几,上面放着几盘点心与一壶热茶,瞧着像是刚刚准备的。
右边有一小排书架,上面的书有些卷边,看得出被翻过很多回。
如今正值秋季,还未入冬,但车厢内却摆着暖炉,这会儿炉火被熄了,想必这里应是那位太傅大人自己的车厢吧。
她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润润嗓子,之前做了一系列的事情,一直没喝水,她有些渴了。
刚喝完,外面轻轻敲了两下门。
“请进”
还是之前扶她的那位婆子,拨开门帘井未进去,她行了一礼后恭敬道:“公主,我家大人问您是否收拾好了,他能否现在进来”
“我好了,快请太傅进来吧”孟晚扬声回道。
孟晚拿出两个杯子,分别到了两杯茶放在小几上,果然,刚倒好,陆渐清就进来了。
两人分坐两边,将两边的车帘大开,周围还站着两名婆子,孟晚早有准备的说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