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的话犹在耳边。
永寿宫的茶点中被放了其他的香料, 原本是没有什么的, 可偏偏的熹妃吃的红提里面又被人放了另外一种药物。
两厢一混合,就起了别样的效果, 最终导致熹妃早产。
“本来不应该这么早发作的, 可这几日熹妃娘娘应当是多吃了红提,导致在……永寿宫就直接发动了肚子,也幸亏如此, 时间要是再长一些的话, 就不妙了,到时候就算是生下来,也有可能会是个死胎。”
思央看的真切, 在太医说是‘死胎’二字的时候, 胤禛的面皮抽了一下。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照你这么说,就认定了是本宫在害熹妃了?”乌拉那拉氏越发的觉得不好了,语气激烈又气愤。
太医说完自己该说的之后,就直接跪倒在地, 对胤禛道:“皇上,臣还需要给熹妃娘娘配一副药, 她现在这个情况, 还是很危险。”
“去吧。”
胤禛说这样的话, 令乌拉那拉氏转而看向了他, 却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咬了咬唇道:“皇上……”
“奴婢知罪,这些事情都是老奴干的,和皇后娘娘没有半点儿关系。”
扑通一声。
一直都跟在皇后身边的一个嬷嬷跪倒在地,趴在地面上,不断的冲着胤禛磕头请罪。
在场众人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而变的最难看的就是乌拉那拉氏。
“周嬷嬷,你在做什么。”乌拉那拉氏去拉周嬷嬷的手,却被后者躲了过去。
周嬷嬷抬起头,脸上涕泪横流,对着乌拉那拉氏不住摇头,哭道:“娘娘,是老奴的错,老奴不该不听娘娘劝说,这些罪责老奴一人担下了。”
乌拉那拉氏眼前一黑,差点儿晕了过去,扶住身前的桌子,她盯着周嬷嬷,胸口的一股气聚集着,噎的她难以开口,到底做没做过的事情,她自己不清楚吗?
熹妃早产,她根本没下手,纵然日日夜夜乌拉那拉氏都恨的不行,可她还是没动手,不过,不是因为她善良,而是她想找个恰当的时机而已,生产的时候一尸两命不是最好,谁想到她会突然就发动了,太医说出那番话,她就知道着了道了,可万万没想到,最大的一个沟竟然是在自己身边。
周嬷嬷是她的身边的亲信,这下是怎么也洗不清了。
乌拉那拉氏就是长了一百张口,都抵不上周嬷嬷的几句污蔑,况且她说的还是有鼻子有眼的,虽然她一个劲的往自己身上揽罪,可她是皇后的人,她做的不就等于是皇后的命令。
胤禛一张脸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眼前的一场闹剧让他胸口的火焰不断的高涨,一张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震的在场众人,噤若寒蝉。
太医再一次的被叫了回来,因为周嬷嬷认罪特别痛快,一副想要保住谁的模样,紧赶慢赶的把什么都交代了不说,还把那令熹妃早产的药给拿了出来。
这种药物,和一只食用香料,混搭着吃,轻则让孕妇早产生下病儿,重则诞下死胎,另外病儿都活不大久。
当太医的话说完后,思央浑身颤抖,扶着额头身子摇摇欲坠,亏得旁边的宫女扶住。
胤禛脸色一变,还没说话,就见她步伐踉跄的跑上前来,一把抓住那包在永寿宫搜出来的药,抖着唇道:“当,当年臣妾生福宜的时候,就,就是遭人暗害,可却找不着凶手,太医也说那是让人早产的药,说,是不是你……”
下一刻,思央转而揪住了跪着周嬷嬷,脸上痛苦痛恨,清泪不断的滑落。
齐妃眼皮子一跳,她觉得要出大事了,小心的瞥了眼上座的胤禛,准备拉住思央:“贵妃娘娘别这么说,或许是个巧合……”
她话音刚落,却是发现周嬷嬷抖若筛糠,脸色发白唇发青,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齐妃顿时吞咽了口口水。
“那,那不,不是老奴,不是……”
周嬷嬷这样的漏洞百出的否认,怎么能让人信服,思央站起来抹了一把泪,目光对上胤禛,最后跪在他的面前,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这是认定,福宜的死跟周嬷嬷有关了。
“贵妃休要信口雌黄。”乌拉那拉氏下意识的反驳,可是刚说完这话后,她脸色一惊,思央刚才拽的是周嬷嬷,可她急忙忙的开口,不是自己把自己推出来了。
胤禛在看到搜出来的药的时候,就不发一言,直到思央跪在他面前。
四目双对,最先移开是胤禛。
“皇上……”她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朕……”胤禛只觉得开口艰难,可他还是下令了:“将这老奴带下去严刑审问。”
乌拉那拉氏似乎因为这句话,醒神过来,她如今心乱如麻,根本不知道应该去说些什么:“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
“够了。”胤禛打断她的话,一眼也没看她。
完了。
这是个局,从王爷府邸,到深宫内苑,乌拉那拉氏怎么不清楚眼下情况,她身边的人背叛了她,而今天的一切明着是对熹妃,暗中全部是为她设的局。
景仁宫内,熹妃生产的痛呼还在继续,产房忙成一片,而在外面,气氛一片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