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蛇毒,现在需要帮她扎针逼出毒血,这么多人守在不太好。”
“蛇毒?”尉迟策眯了眯眼,出声问道∶“既然是蛇毒,那为何不直接开方用药?”
南疆之地炎热潮湿,向来毒物最多,光是毒蛇便难以计数,尉迟策是土生土长的南疆人,平常里见多了蛇毒,皆是吸出毒血再用草药,对此自然有所疑虑。
“公子应该不是云州人吧。”张芝也不恼,耐心道∶“云州这里有种小银环蛇最是厉害常附在马车壁上咬伤旅人,偏偏牙齿细小,被咬了也很难找到伤口,况且夫人已经被咬了有段时间了,单单是用药怕是不行,只能先用银针将毒血逼出。”
尉迟策打量了一下张芝,见她面色诚恳,倒也不像是说谎,又怕谢姝月真的出事,只得暂退一步道∶“那让侍女在这里守着搭把手吧。”
“我师父的规矩就是扎针的时候不准身边不准有旁人在场,这样才能全神贯注。再说了,这外行人在旁边不添乱就已经是好事了,还怎么搭把手。”珍儿小声嘟囔道。
“公子,尊夫人的身子可等不起啊。”
尉迟策不耐烦地轻啧了一声,心中暗骂盛朝人就是事多,只得挥了挥手让松彤也一齐出来。而珍儿也紧随其后走了出去,非常贴心的关上了房门,站在一旁静等。
直到室内又彻底恢复了安静,张芝才微微叹了口气,小声道∶“姑娘,你是醒着的,对吧?”
谢姝月的手指动了动,脸色虽然依旧苍白如纸,但蝶翼般的长睫却轻轻颤动睁开了双眼,眸中一片清明,丝毫不像是昏迷了许久的样子。
“刚刚听了一耳朵,果然名不虚传,张大夫的医术很高明。”谢姝月笑道。
“我祖上是御医出身。”张芝叹了口气道∶“这毒是你自己吃的吧,瞧着脉象是凶险,不过都只是障眼法罢了,听说前朝后妃便有靠此争宠的,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得来的,但这毒虽不烈,到底还是伤身子。”
谢姝月笑了笑,继续道∶“听说前朝喜欢管着叫假死药,但今天一瞧,倒确实管用。”
“你应该是为了外面那群人吧,他们瞧着不像盛朝人的模样,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
张芝的视线落在了谢姝月手臂上的道道青紫,忍不出小声道∶“要不我帮你去报官吧。”
“你……是济世堂的大夫?”谢姝月顿了顿,似是在考虑张芝话中的真实性,伸出手指轻轻在张芝的手背上画了一个小小的月牙图案。
张芝愣了一下,点了点头,犹豫道∶“你是……?”
谢姝月没有说话,只是把一直藏在袖中的太子府腰牌塞到了她的手里,小声道∶“劳烦您了。”
张芝低头看了一下手中的木质腰牌,面色骤然一变,难以置信道∶“您该不会……”
前几日准太子妃失踪一事不仅在上京传的沸沸扬扬的,云州都也传来了些风声,张芝平日一向待在医馆中,也是听几个过路买药的商人提起才知晓此事,却没想到这人竟然就近在眼前。
不知想到了什么,谢姝月面色冷了冷,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起来,只是点了点头以作回应。
“您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
不知过了多久,张芝才再次打开了那扇紧闭着的大门。
“人治好了吗?”
听到动静的尉迟策从对面的房间里走出,半靠在房门之上,漫不经心地问道。
“夫人身子本就不好,这毒又耽搁了一段时间,我开了一个方子是需要煎服的,明日我再来为夫人施针。”张芝不紧不慢的将手上的方子递了过去。
“明日?”尉迟策冷声拒绝道∶“我们明日便要启程上路了,耽搁不了,今日最好便把她给治好。”
“这治病一事怎可这般着急,夫人现在身子虚弱,若是再施针的话怕是会危及生命。”张芝似是诧异尉迟策的这般言语,摇了摇头,主动解释道。
尉迟策面色有些不虞,又道∶“那你就先多开几剂药帮她吊着,别让她中途死了。”
“那可能不太行,这药也只是起到辅助作用,若是不施针逼出毒血,毒肯定还会再次复发,到时候就为时已晚了。”
“那这样,你跟着我们一起走,治好了她你就可以离开,要多少钱随便开。”尉迟策冷声道。
“这怕是不行。”张芝面色为难道∶“州衙里还有几位大人等着看病,公子您也知道的,这官家人,我们平头百姓怕是得罪不起。”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又和云州官员扯上了关系,原本想要强行把人带走的尉迟策顿时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也不敢多留张芝,只得揉了揉眉心,烦躁地挥了挥手。
一旁的侍从立马非常有眼色地将张芝师徒俩给请走,免得在这里碍到五皇子的眼。
“明天再去找个会扎针的郎中带上。”尉迟策对一旁的侍卫吩咐了一句,这才把视线又转向了松彤,“你进去守着,再出差池就不用留在这儿了,直接自我了断吧。”
松彤连忙答应了下来,本来她也就是南疆皇宫里一个平平无奇的侍女,因为生母是盛朝人,所以她也跟着学会了盛朝话,这才有机会随使团一路从南疆到盛朝,后来又被五皇子随手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