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两个电影学院、被选上龙套的女演员,等戏时忙里偷闲地拿着手机讨论:
“有媒体报道说是三千亿,这得多少钱啊我的天哪……”
“不止吧,只算了不动产,还没把市值千亿的上市公司算进去。”
“国外的是不是也没算?感觉这都只是冰山一角。”
“而且,听说这一任接替的江董才二十八岁诶。”
“二十八岁,这也太年轻了吧,”
“结婚了吗?有没有人知道?”
“长得帅就算了,还这么有钱,名校毕业,buff叠满,这是什么上帝炫技之作。”
“就算没结婚肯定也有女朋友,别想了,轮不到我们的,做什么春秋大梦……”
许初允听见她们频频讨论的话题,没忍住,看了一眼。
大一的学生们还透着一种无邪的清澈,察觉到许初允的视线,很是热情地邀请她一起吃瓜。
许初允仔细一看,才发现她们是在看江盛官方授权的媒体进行的公祭直播。
正在举行大殓和出殡仪式。
乍一眼看过去,黑压压的一片,闪光灯如昼,众人都着黑色正装,神色沉敛,胸前别着一束秀致肃容的白花。
清明时分,冷雨戚戚。
镜头扫过,人群前面的秦思婉一身黑色,与以往的亮丽不同,她眼眶通红,却一滴泪都没掉,只是盯着墓碑。
() 而为首的男人身形高大挺拔(),垂眼看着眼前的灵柩卍()卍[(),侧脸线条分明利落,眉眼似乎比之前更深邃瘦削一些,更添几l分矜冷克制。
手工定制的高级黑色西装,走线流畅干净,衬得他肩宽腿长,袖扣依然是那一枚泛着微冷银光的鸢尾花袖扣,佩戴着白纱。
似经过风霜雨雪,冬寒霜冻,节节分明不折,却愈发挺拔的松柏,更添几l分成熟和内敛。
细雨迷蒙,模糊他挺拔如松的背影。
【原来秦思婉是江家人?怪不得出道以来的资源这么好】
【一眼捕捉到我命定的老公!】
【直播好像比照片还要帅,这个气质,真的绝了……】
【江太太来了来了】
【怎么感觉有种难以言喻的破碎感啊啊啊】
【亲爷爷死了能不破碎吗,还有一个偏心的歪屁股爹】
【听说他亲爹三任妻子?每任都不是省油的灯,这豪门掌权人也不好当啊】
【啊??你们在哪吃的瓜?哪来的三任,我怎么不知道】
【新闻啊,一任更比一任跳得凶】
雨声连绵淅沥,持着长枪短炮的媒体们也肃容祭奠。
像这样的葬礼官方场面,前排的媒体都是跟主家交情好或者私下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
男人低沉冷淡的嗓音稳稳地穿过雨声传来:
“先祖父……”
他垂眼平静地念着讣告,一贯的从容不迫,即便是江盛的创始人,整个集团最初的主心骨和顶梁柱逝去,亲祖父的离去,他也一贯的平稳。
像是血肉之下看不见的坚硬骨粱,牢牢地,撑住了。
“许老师,麻烦过来走一下光位。”
那边工作人员在叫,许初允忙轻声谢了一句,匆匆过去。
当天工作结束时已是八点多,许初允打电话给江闻祈,那边提示占线。
没办法,许初允发消息问陆林:【他最近很忙吗?】
那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许初允等了一会儿,陆林发来一条消息:
【按理这话我不应当提,但想请许小姐您亲自来公司一趟。】
许初允视线落到这行字上。
他话说得很委婉,但隐含着关心之意。
不论是作为下属的角度,还是多年的情谊,都有迹可循。
之前江闻祈的行程陆林每周都会同时汇报给她,但自从江爷爷病危之后,这一行为就中断了。
许初允知道他是不想让她担心。
她回复:【好,我知道了。】
晚上九点半。
江盛总部大厦。
许初允到达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前。
陆林提前吩咐过前台,前台核对过许初允的身份之后,许初允顺利地取到了江盛的员工牌,一路刷卡乘电梯到78楼的秘书部。
哪怕已快到深夜时分,整个商务CBD
() 区仍是明灯如昼,透彻敞亮。
从高楼俯瞰,无数车流和灯带汇聚而成一条缓缓流动的银河。
而后陆林将她领上顶层,不同于上次来顶层执行董事办公室的空旷寥落,此刻整层人人行色匆匆,忙碌无比。
打印机运转着,空气中都是油墨的香气,许初允看到曾有过一面之缘的苏秘书抱着资料,踩着高跟鞋步履匆匆,敲门进了一间会议室。
刚好许初允跟着陆林路过这间会议室,透过半开的门,瞥见里面人人西装革履,如临大敌,气氛紧绷着。
陆林走到执行董事办公室门前,先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声后,推门提醒:“江总,下一场会还有十五分钟。”
“嗯。”江闻祈淡淡应了一声,视线未曾从眼前的淡蓝色屏幕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