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肆虐,他从咬紧的牙关里发出沙哑的惨叫。
“别担心,”汉尼拔弯着腰,“我会给你包扎好的,在威尔来找我之前,你得活着。”
安尖锐的声音让伊凡头开始发晕,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
“在中世纪的时候,”汉尼拔看着鲜血从刀刃和皮肉之间溢出,青年歇斯底里的惨叫并没有影响到他,“人们通常为了保持肉质鲜美,会在活着的动物身上割肉。”
伊凡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他的脸色惨白的吓人,在这个时候,他无比的希望自己可以晕过去。
“好了。”汉尼拔把最后一刀割完,然后直起身。
“听说动物在恐惧的时候会让肉质变得更加紧致,”汉尼拔看了看自己手里那个巨大的玻璃碗,里面装着他刚刚从伊凡左臂割下来的肉,“那样取下来的肉,吃起来更加美味。”
汉尼拔把碗放到了隔壁的厨房里,在把肉清洗干净之后,他顺手拿起不久之前从超市里买回来的调料。他把调料仔仔细细的抹在肉的每一个地方,这道菜的腌制过程是它的核心。
把肉腌上之后,他才从回到伊凡所在的房间里。
红发青年的左臂的袖子被人用刀划破,从肩部向下的位置一直到小臂的部位被人用刀活生生割走了一块肉。
血液从暗红的皮肉里争先恐后的涌出来,顺着伊凡的手指滴在地面上,没多长时间就积攒了不大不小的一滩。
汉尼拔走到伊凡身边,他绕开了地面上还在向外扩张的血液,然后看了看伊凡,青年满脸都是冷汗。
伊凡的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溃散了,汉尼拔给他打的药剂不足以抵挡活生生被割肉的痛苦。
“清醒一点,”汉尼拔从一边拿过包扎的东西,“伊凡,你看起来要昏过去了。”
大概是为了止血,汉尼拔缠绕绷带的时候突然用力。伊凡额角的青筋崩起,青年发出一声压抑的哀嚎。
汉尼拔处理伤口的速度很快,雪白的纱布下开始渗出暗红色。
“你怎么不去死,汉尼拔·莱克特。”伊凡无力的靠在椅子上,他侧过头看着自己身边站起来的男人。
“你知道我一会打算做什么菜吗?”汉尼拔打量了一下伊凡的脸色,在发现青年恢复了清醒之后,笑了一下。
“香煎羊肉,”汉尼拔说,“我觉得可以加一点红酒,味道一定会非常鲜美。”
“你怎么不尝尝你自己的肉呢?”伊凡说,“也许你的味道会让你欲罢不能呢。”
“伊凡,别显得这么恼怒。”汉尼拔开口。
伊凡冷笑了一声,他掀起眼皮看着汉尼拔离开了房间。
这是汉尼拔绑架了伊凡的第二天,一大早汉尼拔就离开了,直到接近中午他才回来。
“他给格雷厄姆探员送了消息,”伊凡对安说,他想起了今天汉尼拔回来时对他说的话,“这不是什么好事,他太冷静了,他不离开纽约,肯定是在计划着什么。”
“还管什么威尔·格雷厄姆!”安叫起来,她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些关切,“伊凡,你没事吧,你流了好多血。”
“为什么那些什么复仇者还没找到这里,”安有些暴躁的说,“伊凡,他不会把你给吃了吧。”
“你以为他割我的肉是用来干嘛,”伊凡说,“他确实是打算吃了我,但是至少现在我还不会死在他手里。”
“现在我们怎么办?”安干呕了几声,她想起了伊凡被割下来的那块血淋淋的肉,她被汉尼拔·莱克特残忍的行径吓着了。
“我们不能完全指望别人,”伊凡说,“我们得想想别的办法。”
伊凡尝试着动了动手,不得不说汉尼拔绑的非常结实,他完全动不了,只有绑在椅子上的脚可以勉强接触到地面。
房间的桌子上放着汉尼拔刚才用来给伊凡包扎伤口的东西,伊凡的目光放在纱布旁边的医用剪刀上。
“那把剪刀,”伊凡说,“我得拿到那把剪刀。”
那张桌子放在伊凡斜对面的角落里,伊凡根本过不去,更别提拿到那把剪刀了。
“伊凡,”沉默了一会,安突然开口,“你稍微往前挪一点,我就有办法帮你拿到那把剪刀。”
往前挪一点?伊凡看了看那张桌子,桌子离他有一定的距离。
“要往前移多少?”伊凡问。
安计算了一下距离,然后开口:“大概再往前半步,那是我能够到桌子的最远距离了。”
移动半步的距离对于现在的伊凡来说,是一件几乎做不到的事。
伊凡皱着眉,他沉默了一会,用脚尽力接触地面,然后把自己的重心向前倾,一声低沉的闷响中,伊凡顶着椅子摔在了地面上。
大概是因为伊凡房间门半掩着,加上摔倒的声音不大,房间外的汉尼拔似乎并没有听见房间里的声音。
“应该有半步的距离了。”伊凡开口。
“等我一下。”安说。
安从伊凡的后颈处探出身体,棉絮状的身体里探出几根触手,触手并不长,只有人的小臂那么长,离桌子还有很长一截距离。
几根触手抖动起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