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易哥儿脑瓜子一坠,惊了一下,便醒了过来。
第一时间急忙去查看大兄的病情。
将手放在辟哥儿额头探了探,发现还是那般滚烫炽热,小脸上不由露出焦急之色。
回头见一个十岁左右的丫鬟呼喊着闯了进来,不由心下一沉:“安姐姐?何事这般惊慌?”
“易少爷!不好了!”
“云娘子她……没了!”
易哥儿小脑袋瓜子宛如被重重敲了一棍,跳起来一把抓住那丫鬟的袖子:“你说清楚,什么叫没了!?”
看着他赤红的双目,小丫鬟目光中有些不忍,眼睛一眨,落下一滴泪,呜咽着道:“娘子她……去了……”
易哥儿瞪圆双目:“你、你……休得胡言乱语!”
“呜……”
小丫鬟终于忍哭出声来:“易少爷,我亲眼看见的,今儿晨早,云娘子就让大夫人院里的姑子抬了出来,就停在偏院里,正等着下葬呢!”
“怎么会?怎么可能……?”
“娘亲……”
易哥儿失魂落魄地摇着头。
“娘亲在哪里?快带我去!”过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拖着小丫鬟拼命地跑出去。
屋里,只剩下辟哥儿,在榻上昏睡。
嘴唇蠕动,发出细微模糊不清的声音,似乎在发出某种梦呓。
小脸上眉头不时紧皱,似乎有什么让他很难以忍受。
在榻上翻来覆去,手脚不停地扑腾着。
不一会儿,口中又喃喃叫道:“娘亲……娘亲我要喝水……”
“砰!”
“当啷!”
一声闷响,辟哥儿从榻上滚落,结结实实地摔到了地上,撞倒了边上的案几,乒乓一阵乱响。
“痛!”
后脑勺乓的一声砸到了地上,直接将他疼行,捂着脑袋翻身而起。
却忽然发现连做这个动作都没有力气,撑起一半又叭一声摔了回去。
“娘亲!呜哇!~”
以这位辟哥儿的性子,自然是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才哭得几声,便突然又一阵头昏眼花,脑子都有点模糊了起来。
迷迷糊糊间,对于水的渴望,让他用尽全身力气,勉强爬了起来。
跌跌撞撞地一阵摸索,却始终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水。
倒是把屋里的东西翻倒了不少,噼里啪啦好一通乱响。
不知不觉,他迷迷糊糊地摸出了房门,走出了小院。
一路上跌跌撞撞,忽然撞到一个过路的丫鬟身上。
“啊!”
那丫鬟尖叫一声,一把将他推开,滚落地上。
“奴婢知罪!”
原本丫鬟看到是个小孩子,又被她推得有些重,心中已经生出悔意,更是害怕对方是哪家的公子。
提着一颗心,想要扶起,待看清人后,脸色陡然就冷了下来,扶起一半的人又给推了出去。
“是你这个傻子?你没长眼睛吗!还是你根本就是想占姑奶奶便宜?”
丫鬟被撞了一下,刚才还吓得冷汗都出了一身,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叉着腰便是一通刻薄的臭骂:“小小年纪就有这种龌龊心思,果然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的种!想占姑奶奶便宜,真当自己是侯府少爷了?”
若换了是一般人,哪怕是再不受待见的庶子,她也绝不敢这般恶语相向,但眼前这个就不一样了。
不仅是个不受待见的庶子,更是一个傻子。
一个傻子而已,别说骂,就算毒打一顿,府里也没有几人在意。
反正傻子又不会告状。
“这傻子怎么跑出来了?”
“他怎么了?”
“八成是又犯病了,真是可悲啊,明明是侯府的少爷,却生成了个傻子,”
“他算什么少爷?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生的贱种罢了,谁知道是哪个的种?我看侯爷也不过是怜她才留下罢了,”
“现在好了,连他那个青楼贱婢的娘也被大夫人……”
“住口!大夫人的事也是你能多嘴的?不想活了!”
“对对对,是我错了!”
“不管怎么说,这两个贱种以后恐怕没有什么好日子了。”
看看路过的人就知道了,不是嫌弃、鄙视地看着,就是说说笑笑、指指点点,当成戏耍的乐子。
至于说她这个丫鬟以下犯上?
笑话!
一个青楼贱婢生的傻子贱种,罢了。
现在连那个青楼贱婢都被大夫人赐死,尸体还扔在偏房里,别说出头之人,若非大夫人还要顾着侯爷在外的脸面,留下了这两个贱种,这娘仨怕是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辟哥儿本来就昏昏沉沉的的脑子,被丫鬟推了一下,往地上一摔,就更晕了,连疼痛都忘了。
他们是谁?
他们在说的青楼贱婢是谁?
贱种又是谁?
我……是谁?
“你们在干什么!”
就在这是时,一个稚嫩的厉喝声传来。
“大兄!”
大兄?大兄又是谁?
辟哥儿捂着头,坐在地上,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