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一言难尽地看向了张老。
张老笑得开怀:“哈哈哈,去!照着遥遥说的办,看他下不下车!”
小王得令,端着盘子转身要走,廖旺军“哎”了一声:“哎,别让那小子吐口水啊,老子可不吃他口水。”
张老也跟着点头:“对,别让那小子糟蹋了丫头的好菜。”
小王嘴角抽了抽,无奈摇头,利落地出去了。
没多会儿,他就又端着盘子,护得紧紧地回来了,身后还多了一个咋咋呼呼的小胖子。
“哎你站住!王大树我让你站住!”
小王就当没听见,快步护着盘子进了堂屋,小心地把盘子放到了饭桌上,再退后两步,他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就好像完成了多艰巨地任务似的。
小胖纸在后面一路追进了屋,一眼就看到了他爷爷,嘟着嘴哼了一声,第二眼就瞄上了沈易遥。
在看清她那张脸的时候,他就憋不住了:“哈哈哈哈,狗尾巴草,你咋黑成这样了?哎哟……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沈易遥瞪了他一眼:“我还没问呢,糖丸子,你咋胖成这样了?”
一听“糖丸子”,张禹棠就不干了:“胖怎么了?我这叫有福气,懂不懂啊?土老帽!”
沈易遥也不恼:“都圆成肉丸子了,确实有福气,一天还吃四顿呢?断奶没?”
张禹棠一张脸涨红了,跟沈易遥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了一番。结果没怼过沈易遥,气呼呼地化悲愤为食欲,一人造了两大碗干饭。
张老和廖旺军显然对这一幕见惯不怪了,都没有介入小辈之间巩固友情的稚言稚语的你来我往中去。
沈易遥怼完小胖纸感觉舒坦了,吃饭的时候,还好心情地特意照顾了一下这一桌子的特性。
她准备了一双公筷,给几人面前都准备了小碗。
因着大家都“特性”,倒也没有谁嫌弃谁一说。
这一顿有沈易遥活络着,张老又认识顾安勋的大伯,饭桌上倒是挺融洽的。
沈易遥本来要去买酒,小王提前买回来了。
看过供销社的东西,小王心里也有了数儿,他按照廖营长的吩咐,把给张禹棠买的零食都给征用了。
里面还有这边根本喝不到的汽水,此时就有一瓶上了桌,沈易遥独享。
顾安勋和张禹棠都跟着喝的酒。
张禹棠别看着胖乎乎的挺显小,今年也十八了,只比顾安勋小一岁。
可到了沈易遥面前,他就总会幼稚得跟七八岁时候一样,俩人见面就互怼,已经成了打招呼的正确打开方式。
廖旺军酒喝开了,话也变得多了。
他真心赞了一句:“遥远呐,没想到你现在饭都做的这么好吃了,比你婶儿做的好吃!”
沈易遥乐开了:“那有空廖叔叔就带着婶儿多来走动走动,疏散疏散呗?”
廖旺军“害”了一声:“一定,只要我不忙,一定带你婶儿来看看你!”
“嗝……”张禹棠忽然长长打了一个饱嗝,一脸勉强地偏开脸:“还行吧,也就凑合。可别夸她,一夸就上天,廖叔你可拽不回来。”
廖旺军哈哈大笑,拿手虚指着小胖纸:“就你这破嘴,吃完饭就掀桌子,放筷子就骂厨子是不是?个小东西,欠练。赶明儿你到我手里,叔儿帮你减肥!”
张禹棠不太开心地“哼”了一声:“怕你啊?等我瘦下来,看狗尾巴草还怎么笑话我!”
“哎!说你呢?你咋黑成这样了?我怎么一进村儿就听说你挨欺负了?你的厉害劲儿呢?就能窝里横?”张禹棠斜眼看着沈易遥,别别扭扭地,但眼里藏着关心。
沈易遥一笑:“谁说我黑了?我这不是怕晒黑,抹的防晒药膏嘛。”
几人视线一下子都落在了她脸上。
沈易遥笑出一口小白牙:“大太阳太晒了,我刚来那年皮肤晒伤了,我爸给想的招儿。一用这些年,就养成习惯了。”
张老和廖旺军显然不信,也想明白了原因,但两人没说。
至于被欺负这茬,却牵着他们的心。
廖旺军建议:“遥远呐?要不你也回部队吧?年底名额就能下放到大柳村。你跟我先回去,还住我家,你婶儿也有个伴儿。”
张禹棠扭着头,好像不关心,耳朵却是竖起来的。
顾安勋也顿了下,看向了沈易遥,心中有些紧张,他也说不上来在紧张什么。
黑丫头……要离开了吗?
沈易遥并没有考虑要去当兵,她摇摇头:“没事儿,廖叔叔刚让王大哥去打听了吧?我刚也好像听见干爹跟你们说了。除了我爸那次算大事儿,也就是老柳家六丫嫉妒我爸给我留了这房子,砸了我一石头。”
说到这,沈易遥顿了下,又笑了起来:“其实也没啥事儿的,我不想总成为谁的累赘。这半年我也打算好了,尤其是出了六丫的事情后……”
“我不能总是逃避,总是想着去依赖谁。不能因为别人觊觎了我的东西,我就退避三舍。我爸常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他没熊过,我是他闺女,怎么能给他丢人呢?”
“我不走,现在政策越来越好了,总有一天大学会重开。我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