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掀起面前的两条“海带”,露出白净帅气的脸。
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眼神十分坚定。
然后,这只“鬼魂”朝屋里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
“我要进省队!我要成为射击比赛的冠军!”
屋内的女人们:???
谢文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他还是揪住娘亲的衣角,捂着脸说:“妈妈,这是跟我一起在射击俱乐部玩的好朋友……”
眼前的少年不是其他人,正是北渔村冷面小恶霸徐清九。
正巧外面的雨停了,一位客人率先起身:“时间不早了,我明天再过来吧。”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准备离开:“我们也是。”
“明天先给你们做哈。”宋小花尴尬地笑了笑,将客人们送了出去。
等客人们走远了,她才长舒一口气。
看来被这只闯进来的“鬼魂”打断也不全是坏事。
客人们盛情难却,导致她今天已经不间断工作很久了,这下总算能轻松一点。
“你是?”她这才有时间处理闯进她家的男孩。
徐清九平复下来心情,这才觉得不好意思。
他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阿、阿姨好。我是徐清九,来找文烟的。”
这几天,他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苦思冥想,反复咀嚼谢文烟的话。
就在刚才,他终于想通了。
所以他立刻从家里跑到射击俱乐部,发现谢文烟不在,他便向老孙要了谢文烟家里的地址。
他太需要把这件事告诉某个人了。
而这个人的最佳人选,就是谢文烟。
宋小花看了看两人的眼色,又见徐清九浑身上下都是湿的,便打算回避一下。
于是,她说:“你们先玩,我给你拿条毛巾去。”
宋小花一走,徐清九就冲着他走了过来。
预计到会发生什么,这次谢文烟连躲都懒得躲了。
难不成拥抱是现代人表达感情的唯一方式吗?
饮酒对诗不香吗?!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徐清九走到他面前后,单膝跪在地上,紧紧抱住了他。
一句话也没说。
谢文烟:“看来你做好决定了。”
“嗯。”徐清九闷哼一声,“我要通过射击,把人生变得不同。”
谢文烟抽出一只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用心去做吧。”
颇有大义凛然的悲壮之感。
再次站起来时,徐清九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刚才的脆弱全数消失了。
“我会做好的。”
他的语气还是轻飘飘的,满不在乎,好像是在叙述一件可以轻易完成的事情。
但谢文烟想,当他拿起枪时,眼睛里的坚定会再次出现。
一阵凉风吹来,没有关起来的房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徐清九回头,看见了地板上全都是自己带来的水渍。
“抱歉。”他别过头去,不直视谢文烟。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样子十分狼狈,抹不开面子了。
“你应该对我妈妈说抱歉。”谢文烟在内心翻了个白眼。
他再次感叹,徐大佬的反射弧也太长啦!
“你们叫我?”
这时候,宋小花从门后探出头来。
“这些我会收拾的!”徐清九局促地说。
一边说,他还一边抬手比划他弄脏的地方。
袖子上没干的水全甩到了谢文烟脸上。
眼睛都被水糊住的谢文烟:阁下何不随风起……(你咋不上天呢?
“不用不用。怎么能让客人收拾呢?”宋小花赶忙说,并且递给徐清九一条新毛巾,“擦擦头发吧。”
徐清九接过,把毛巾盖在脑袋上,随便揉搓了几下。
他爽快清朗的样子,像是京城里,在马场酒肆挥霍青春的少年儿郎。
谢文烟都忍不住心说一句:真帅。
也就比他上辈子十六岁的时候差一丢丢吧。
想到这里,他恼恨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婴儿肥,许愿将来也能长成帅气的男子汉,而不是永远当一只萌包子。
突然,宋小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抓住了徐清九的胳膊。
徐清九一愣。
“哎呀,看你的衣服都湿了。走,我带你去换一件。”她不认生,抓住徐清九的胳膊说。
“不,不用了,我马上就回去了。”
推搡之中,徐文烟的毛巾都要吓掉了,眼疾手快才能捞起来。
宋小花:“那可不行,穿着湿衣服,感冒了怎么办!”
于是,即使徐清九疯狂摆手,还是被半拖半拽地拉去了隔壁房间。
他正幸灾乐祸的时候,宋小花还不忘回头喊了一句:“谢文烟,拖地!”
得,连带着他也遭殃了。
然而,当谢文烟生无可恋地推动着沉重的拖把时,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
他家里哪有徐清九能穿的衣服?
*
十分钟后。
“哈哈哈哈哈哈。”谢文烟眼角笑出了眼泪。
只见徐清九穿着宋小花的粉色睡裙,袖口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