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一回陈宝音不笑了,脸色沉下来。 她从前最讨厌别人说她没心眼,现在更讨厌别人说她心眼多! 大过年;,她不想跟人吵吵,还成心机深沉了? “直肠子我也会,婶子喜欢人直肠子?那我可就有话直说了,满村都知道顾家与我家议亲呢,您这是做什么呢?”她不客气地道。 大婶“哎哟”了一声,说道:“宝丫儿,可不是婶子说你,这话也是你一个姑娘说得;?” 顾舒容已经急得不行了,张口要说什么,陈宝音把她按住了,迎着大婶;视线道:“谁让我没有一个带着闺女截别人亲事;娘呢?可不就得我自己上?” 杜金花再凶,可她要脸,不会截别人;亲事,还当着人家;面! “咋了?咋了?”大婶不顾闺女;拉扯,拔高声音,“你们又没应下!顾家提亲几次了?我当你们不愿意呢!你们都不愿意,还不许别人——” 她话没说完,青青已经羞得听不下去,捂着脸跑了。 “你跑啥!”大婶没好气地道,在追闺女跟留下来之间,她选了留下来,瞪着陈宝音道:“婶子不欺负人,今儿就问你一句,你应顾家这门亲不?你如果应,婶子以后再不来了。你不应,那就管不着别人!” 说话时,她眼里闪动着得色。陈宝丫儿,再伶俐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小姑娘,脸皮薄着呢!她敢说应下?都不用明儿,今天就把她厚脸皮;事传得满村都是,叫她做不了人! 她若不应?嘿,顾秀才就是她女婿了!想到这里,大婶得意极了。 这么好;亲事,当然要抢啊! 机会都是人争取来;,天上不会掉金子。再说,就算掉下来,那也得人弯腰去捡不是? 搬来村里;顾亭远,就是天上掉下来;好女婿,大婶才不管什么道德脸皮,抢到手;才是实惠,她闺女就要嫁给顾秀才! 这点小伎俩,陈宝音一眼就看透了。她理也不理,扭头就走。 “陈宝丫,你别走!”大婶追上来拉她。 兰兰气得不行,她八岁了,很多事情能听懂了,平时只是装不懂而已,这会儿狠狠瞪大婶,用力推她一把:“别欺负我姑姑!等我回家告诉奶奶!” 她虽然瘦,但力气还是有;,把大婶推得阻了阻,陈宝音已经走出一段了。她瞪了大婶一眼,拔脚追姑姑去了。 “婶子,您这是做什么?”一回身,就看到顾舒容充满怒气;脸。 大婶还笑道:“小容啊,你别生气。我跟你说,陈宝丫不适合你们家秀才公。我家青青啊,温柔贤惠……” 但她没说完,顾舒容便转身回了屋:“不送!” 关上了门。 “小容——”大婶叫了两声,不见门开,顿时拉下脸,“嘁”了一声,嘀咕道:“摆什么谱?早晚把你嫁出去。” 说完,又往顾亭远屋子看了看,只见他始终没出来,倒是很满意。男人嘛,就要这样,别掺和女人家;事情。 她自觉大胜一场,昂首挺胸地走了。 屋里头,顾舒容察觉外面没动静了,悄悄从窗户缝里往外瞧,只见没了人,才终于跺跺脚:“什么人啊!” 气死人了! 本来她们来家里,是打着讨教绣功;名义,顾舒容当然不能赶人啊,哪怕大婶话里话外夸青青,但因为没挑破,她也不能说什么,只好夸青青很好,又提宝音也很好。但每次都被大婶打断,继续夸青青。 青青是个好姑娘,但这不重要,顾舒容急慌慌地打开门,出去找弟弟。宝音被气走啦!这可不妙,大大不妙! 顾舒容在外面找了一圈,终于在河边;一处荒草里找到编蚱蜢;弟弟:“阿远,不好啦!” 顾亭远诧异起身,说道:“出什么事了?” 顾舒容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急得直跺脚:“婶子说话太难听了,宝丫儿一开始都没跟她计较,这下好了!” 换谁能不生气?若是顾舒容,她气上头,都不要这门亲事了!很了不起么?谁爱抢,抢去好了!她不要了还不行? 顾亭远眉头皱起,并没有慌乱,还安抚姐姐:“不要急,宝音是讲道理;姑娘,我跟她说一说,她就不气了。” “我知道她是讲道理;姑娘。”顾舒容还是很气,“这不是委屈人吗?” 顾亭远便道:“我去给她赔罪。” “那你咋去?”顾舒容便问,指指他手里;蚱蜢,“就这个?别寒碜人了!” 顾亭远沉吟了下,说道:“我还有一个法子。” 说完,姐弟俩急匆匆回家了。 到了屋里,顾亭远倒了温水,化开砚台,提笔蘸墨。 两刻钟后,他将一本书揣怀里,匆匆道:“姐姐,我出去了。” “去吧去吧!”顾舒容早就嫌他磨叽了,忙不迭道。 顾亭远一路匆匆往陈家走。 离开顾舒容;视野,他清隽;脸上终于蒙上不快。他都躲出去了,还能让人气到她。真是飞来横祸。 “在下来给陈小姐赔罪。”来到陈家院子外面,他拱手拜下。 好一会儿,没人理他。 兰兰小嘴叭叭,已经把事情;经过学给杜金花了。杜金花气得不轻,听到他;声音,也不肯出来见他。 什么东西!人家当着他;面,欺负宝丫儿,他居然无动于衷!他读书人;名声就那么重要?啊呸!看错他了! “在下刚才不在家中,否则必不会让人如此欺负陈小姐。”等了一会儿,不见人出来,顾亭远便在外面解释起来,“在下心里只有陈小姐一个,万万不敢有别;心思,还请陈小姐给在下一个赔罪;机会。” 终于,杜金花出来了,说道:“陈小姐,陈小姐,这村子里到处都是陈小姐,你又是心里有哪一个?” 不等顾亭远回答,她便皱眉摆手:“你别说!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