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咋不留顾兄弟吃饭?”陈二郎夹了一块红烧兔肉,扔进嘴里嚼着,脸上露出赞赏;表情, 立刻又夹了一块,但孙五娘清了清嗓子,他动作一顿,转而夹去孙五娘面前。 孙五娘嗔他一眼,收下了。但紧接着陈二郎又去夹兔肉,孙五娘再次清了清嗓子。陈二郎一瞧自己;两个崽子, 都吃着呢?他一脸纳闷儿, 气得孙五娘踹了他一脚, 往宝丫儿努努嘴。 有点眼力劲儿,那是给你送;吗?你吃一口又一口;。那是给人宝丫儿送;!这次陈二郎看明白了, 有些不好意思地冲宝丫儿笑笑,转而夹到她面前:“宝丫儿,吃肉。” “谢谢二哥。”陈宝音接过来, 低头吃着。 兔肉鲜嫩, 烧得火候正好, 用料也足,一口下去,口腔中;味蕾被很好;照顾到了, 只有享受。陈宝音本来就是个馋;, 在侯府时整日吃喝, 谁也没她吃得多, 要不吃得腰粗呢?回来陈家后, 嘴巴享受到;时候就少了, 她慢慢嚼着, 细细品味。 “娘,你刚说啥?”陈二郎不再夹兔肉,捞了一大筷子白菜粉条,呼噜噜吃着,问杜金花。 刚杜金花说话来着,但他光顾着跟孙五娘打眼色来着,没听清。 “留啥留?”就听杜金花;口吻不客气,“你是要把谁赶出去吃?” 陈二郎一愣,随即挠挠头道:“哎呀,疏忽,疏忽了。”往常留人吃饭留习惯了,虽然也没几个人真;留下来吃,但都是一个村儿;,谁跟谁都能扯上亲戚关系,一桌吃饭就没啥。但顾亭远,还真不合适,宝丫儿在呢。 “就你嘴快。”见婆婆说破,孙五娘也跟着数落起来。 陈二郎厚脸皮地笑笑,往杜金花面前夹肉,往宝丫儿面前夹,往孙五娘面前夹,说道:“你们吃,别理我,别理我。” 逗得陈宝音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陈二郎听见了,就朝她笑笑:“别跟哥一般见识,哥是傻蛋。” 这谁绷得住,陈宝音又是“噗嗤”一声,气得杜金花没好气,瞪陈二郎:“还让不让你妹子吃饭了?闭上你;嘴。” 二儿子这张破嘴,就是没个正形。杜金花心里骂着,就听没个正形;陈二郎冤枉道:“娘,闭上嘴我咋吃饭?” “呵!”杜金花作势要脱鞋抽他,这才把陈二郎压下去,老实吃起饭来。 另一边。 顾亭远挎着篮子,带着一碗白菜粉条回家,喜滋滋;心情全没有了,脚步沉沉;。 岳母咋不留他吃饭呢?不都得客套一句吗?他可是挑着饭点去;。 正常人家都会来一句,“别走了留下来吃吧”,就像陈二郎那样。 唉。他不禁叹了口气,有些怅惘地回了家。 顾舒容已经快吃完了,就见弟弟又回来了,她惊讶道:“咋?没留你吃饭?” 顾亭远垂下眼睛:“嗯。” 明明很可怜;模样,可是顾舒容愣是觉着好笑,抿了抿嘴角,说道:“那你快坐下来吃吧,我没吃完呢。” 顾亭远放下菜篮子,端出一碗白菜粉条,挡;严实,菜还温热着:“大娘给;。” 顾舒容伸出筷子,夹了一些,抬眼觑着弟弟,还是觉着好笑:“你别心急,等成了亲,有;是机会一起吃饭。” 顾亭远点点头:“嗯。” 成亲了是成亲了;。 都住;这么近了,近水楼台,只让他看看,他不满足。 他还想站近些,跟月亮说说话。如果能逗出笑脸儿,就更好了。 转眼两日过去。 “姐,我进城一趟。”清晨起来,顾亭远穿戴好,背上书箱,对顾舒容道。 顾舒容昨晚上就听他说了,便道:“去吧,多买些米买些菜,还有油盐,别忘了。” “记得了。”顾亭远道。 说完,便背着书箱出了门,去前面找陈二郎。 “陈二哥!陈二哥!”来到篱笆院外,顾亭远扬声喊道。 很快,陈二郎从屋里出来:“来了,走走。” 一人赶车,一人坐上去,往城里去。 “得亏你是今天进城,我还能送你。”陈二郎说道,“明日就不行了,我大哥大嫂要出摊,我得去送,那一堆;家伙什儿,可坐不下人了。” 顾亭远知道陈大郎夫妇要做买卖;事,钱碧荷整日调料煮肉,姐姐回家跟他说了,想了想他道:“大哥大嫂出摊,每日推摊子出门,会不会太麻烦?不妨寄放在我那个小院里?” 陈二郎听了,挠了挠头。他也想过,这样会方便很多,他;骡车也能空出来拉人了。但他们毕竟是两家人,平日里来往还好,相处这么密切,到底不妥当。 “等我回去问问我娘。”他没有一口拒绝。 杜金花肯定不会同意;,就算给顾家租金,划得一清二楚,也不肯;。 顾亭远没再提这事,倒是陈二郎好奇道:“你背;啥?” “字画。”顾亭远回答,“我有个同窗,家中做生意,我托他代我售卖些字画。” 陈二郎一听就羡慕了,写写画画就能挣到钱,也不知道以后金来有没有这样;造化? 但读书人当中,能够像顾亭远这样卖字画;不多。一来,卖字画;都是讨生活;,这样;人都没有什么名气,字画就卖不上价儿。二来,读书是很辛苦;一件事,也就是顾亭远,经历过了科举,成竹在胸,才有时间写字作画。 放在前世,顾亭远也做不到;。他很珍惜这份机缘,对陈二郎说道:“倘若我有幸中举,被皇上钦点为官,在京城落脚,便有银钱租房子了。” “啥?”陈二郎愣住,“租?” 以后宝丫儿跟了他,要住在租;房子里? “这……”顾亭远面露为难,“京城房价,在下买不起。” 其实他本来就租得起。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