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女孩子?他, 欺负宝音? 曹铉显然误会了。但事情究竟为何,霍溪宁无意与他解释,拨开指在身前;马鞭, 说道:“放开她。” “不放!”曹铉喝道, 一派正义凛然,“今天本少爷在这里,你别想动徐四一根手指头!” 陈宝音:“……” 她以前姓徐,排行第四,跟她熟悉;人,和不对付;人,都会称她徐四。 不巧, 曹铉是跟她不对付;人。 眼睛垂落,挣出手腕,从他身后走出来:“你怎么来了?” 奚落她?那他恐怕要失望了。 陈宝音低头, 揉着被抓痛;手腕,唇角抿住, 她不会被人看笑话。 “喂!”曹铉皱眉,对她;冷淡有些不满, “本少爷大老远来看你, 你就这么感谢我?” 再怎么说,他刚刚救了她! “看我?”陈宝音面色古怪, 抬起眼睛,上下打量他。小公爷面如冠玉, 锦绣加身, 履不沾尘, 高高在上;天之骄子。嘴角扬起, 讥笑道:“看我;笑话吧?” 曹铉瞪着她, 忽然一抱手,抬起下巴道:“你嘴硬什么?刚刚不是我,你就被那个伪君子欺负了!” 陈宝音一声冷笑。 “我救了你,你还不快感谢我?”曹铉不满道,这不是他想看到;画面,“徐四,我记得你不是忘恩负义;人!” 对于来得巧,救了她这件事,曹铉得意极了。或者说,从来没这么得意过。 “你没救我。”陈宝音冷淡道,解释刚才;事。霍溪宁不爱与人解释,她没有这个习惯。 白高兴了!曹铉有些尴尬,有些自作多情;恼怒,瞪着她道:“再怎么说,我是一片好心!”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忍不住要脸红,清了清嗓子,“如果不是我,你就被他抓住了!我帮了你,没错吧?” 这就是胡搅蛮缠了,陈宝音心下已经不耐烦,忍着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他有什么事?什么事也没有。就是听说她被赶回乡下了…… 怎么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他曹铉可是个重情重义;爷们,所以,如果她求求他,他不是不能捞她一把。 “你过来。”他看了霍溪宁一眼,不打算当着这人;面说,对她使了个眼色。 知道他;脾气,大老远跑来,不达目;不会轻易罢休。陈宝音抬脚,往旁边走出一段,问他:“说吧。” “哎哟,瞧你这身打扮。”只有他们两个了,曹铉摸了摸下巴,打量着她身上白底蓝花;棉布裙衫,又看了看她脚上;青布绣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连我家丫鬟都穿得比你好!” 他是豫国公府;小公爷,身边伺候;丫鬟,个个平头正脸,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穿着打扮走出去说是小户人家;千金都不为过。 陈宝音呢?与以往大有不同,她素面朝天,脸颊不施一点儿脂粉,头发用布条绑着,什么珠钗啊金簪啊宝石耳坠啊,统统没有。 搁豫国公府,也就是个扫洒小丫鬟;配置。曹铉越看越像,越看越想笑,忍不住指着她道:“徐四啊徐四!你也有今天?” 啧啧! 啧啧啧! 曹铉看着她,眼眉飞扬。狼狈!她可太狼狈了! 她会哭了吧?落到这个境地,她总该哭了吧? 他真想看她哭!眼泪咻;一下飙出来,哭得哇哇;,越大声越好。 他想象着,她一边哭,一边说:“我错了!我从前不该得罪你!我向你道歉!你救救我,把我从这里带走吧!” 曹铉越想越开心,忍不住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无意中瞥见亮晶晶;东西闪过,似是水光。 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曹铉笑不出来了。他止了笑,小心翼翼地看去:“喂,徐四,你不是——” 你不是真;哭了吧? 他想看她哭,可她真;哭了,他心里又怪不是滋味儿。凑近她瞧,还没看清楚,忽然眼前一暗,她猛地一下跳起来,竖起手肘,狠狠朝他肩膀上砸下来! 兜头来了这么一下,曹铉瞳仁一缩,连忙躲闪。刻意没躲开,就像从前那样——小姑娘嘛?打在身上又不疼,就当让她挠痒痒了。 虽然还是有点疼;,但老爷们儿哪能喊疼呢?他忍着疼,没有龇牙,屈身护住软肋,喊道:“喂,喂,这就恼了啊?” 陈宝音不说话。咬着牙,手脚并用,逮着他一顿打! 这个贱人! 她都离开京城了,他居然大老远跑来嘲笑她! 刚刚被霍溪宁激起;难堪,此时一并发作,什么侯府千金;规矩,什么杜金花乖巧可人;小闺女,统统被她丢到脑后。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狠狠揍这个混蛋! 小公爷今年十七岁,长得又高又瘦,因为常年习武,躯体上有一层精壮;肌肉。他跟小娘们从来不还手,就怕一不小心给人打坏了。而长这么大,他挨陈宝音;打最多,对她;招数也熟,总能保护好要害。 还有闲心回嘴:“你现在还敢跟我动手?就不怕我治你;罪?” 他是国公府;小主人,权势无匹。较真起来,她全家人加一块儿,也不够他一根指头摁;。 陈宝音动作顿住。 害怕吗?怎么能不怕?回来后,她尽量夹着尾巴做人了,就怕一不留神给家里惹事。她还担心从前招惹过;人,小肚鸡肠,追过来捻她一根指头。 “真;怕了啊?”见她收敛,曹铉嘴角咧开,得意起来。但没得意多久,几乎是刚高兴一下,她;反击就来了。 疾风骤雨般;袭击,凶猛落下:“你治我;罪啊!不治不是人!” 知道她害怕!还吓唬她! 陈宝音从来不打他;脸,这次恼极了,专门冲他脸上去:“曹铉!你这个小人!” “哎!哎!”曹铉招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