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要除外。
稍微自恋了一下,楚熹又苦恼起来,祝宜年是最重礼数礼法的人,跟她隔着一层辈分,一层师生关系,喜欢上她对祝宜年而言,真就是痛苦且糟心。
楚熹换位思考,代入自己喜欢老爹,当即想一头撞死,永永远远离开这个世界。
那祝宜年如何能坦然的待在安阳,怪不得认着死路一条也要走。
其实祝宜年不过比她大十二岁,老大就比老四大十二岁,完全是平辈,这事主要怨老爹,一上来就和祝宜年兄弟相称,不然只这层师生关系根本不至于,又没正儿八经行过拜师礼,祝宜年顶多算她的家教。
不管,怎么着都不能让祝宜年走。
等常州正式到她手里,她就要开始动工了,这是一项大工程,得动员整个常州的百姓,她能任意支配安阳百姓,是因为安阳百姓对楚家有旧情,一大半看在老爹的面子上,常州百姓就不同了,她没本事一上任就让常州百姓对她言听计从。
祝宜年能把五军将士捏到一块,必定有办法把常州百姓也攥成一团。
必须要把祝宜年留在安阳。
楚熹脑子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响,压根没有考虑过别的问题。
什么能有让常州今年的粮食产量较比去年上升百分之二百更重要?
没有。
可要怎么说才能让祝宜年迈过这道坎呢?
喜欢她,只是先生对学生的喜欢……不行,估摸着祝宜年就是怕她这样轻轻揭过,特地用了非分之想这么重的四个字。
“先生。”楚熹看着那张儒雅当中存了几分清冷的面容,难得放慢自己的语速,很小声道:“别走吧,就留在安阳,算我求你。”
“……”
楚熹最怕别人对她用“求”这个字,尤其是从不开口求人的,像这种人,一旦开口,就是笃定了你不会拒绝。
因此楚熹近乎可怜的祈求:“留在安阳,行吗,先生。”
她对不起祝宜年,她把祝宜年的感情当做筹码,她实在是个罪人。
……
楚熹神情轻松的回到席上,老爹忙问:“如何,不走了?”
“嗯,先生说过阵子再走。”
“过阵子?”
不是立春,不是夏至,也不是入秋,是模棱两可的过阵子,这和不走了有什么区别。
老爹放下心来,饮尽了杯中之酒,他这杯酒喝得一滴不剩,就示意着该散席了。
老大便说道:“夜深了,妹婿还是早些回营吧,路上可要当心。”
大军清早开拔,薛进要连夜回营,这事耽误不得,他起身向老爹和兄弟二人告辞,而后看向楚熹。
老爹很有眼色:“三儿,还不快送送。”
楚熹的心思还在祝宜年身上,听老爹这么说,便轻轻的应道:“哦……”
应是应了,没有动作。
薛进看出她心不在焉,敲了敲桌子,假客气:“外面冷,不用送了。”
楚熹回过神,笑着站起身:“没事,不冷,我送你到城门。”
府里的奴仆早就套好了马车,还很贴心的在马车里放了小火炉。
待上了马车,薛进才问:“你是如何劝说的祝宜年?”
“就苦口婆心的讲道理呗。”
“哼。”
楚熹不愿多说,薛进也不再多问,只道:“薛军扎营的地方离安阳不远,有没有动静都写信告诉我一声。”
楚熹点点头:“按日子,我是二十九来月事,有时候会推迟到月初,反正就那左右,你安心等消息吧。”
薛进手贴在她的小腹上,像诊脉似的,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会道:“应该是有了。”
“你可真神,男孩女孩?”
“男孩。”
重男轻女,当你家有皇位要继承……对,他家是有王位。
楚熹推开他的手,很不客气道:“是男是女都姓楚,名字我都想好了。”
“你想了什么?说来听听。”
“男孩就叫楚和平,女孩就叫楚安宁,是不是特别有寓意?”
“呵……楚和平,不知道的还以为跟你大哥他们一辈。”
“我大哥叫弘和,和字在后面好吗。”看薛进一脸不服,楚熹问:“那要你取呢?”
薛进比她想的还早,早一百年。
“楚永昌。”
“真土,而且听起来像个小县城。”
“……”
让楚熹这么一说,薛进也觉得有点像小县城了,沉思片刻道:“应该先取一个乳名。”
“这话有理,那取什么乳名好呢……欸!都还没动静,想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未雨绸缪总是没错,要不,就叫楚楚,男孩女孩都叫楚楚。”
“楚楚……这个可以啊,挺顺口的。”
当然顺口。
这是薛进冥思苦想一百年的结果。
他早在安阳做统领时就想过了,男孩叫薛楚,女孩叫薛楚楚。
“对了,常州巡抚的事你几时给我办?”
“二月初,我会命人再各城各县张贴告示。”
楚熹心里给薛进的底线是三月初,没想到提前了一个月,骤然转喜,扑过去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