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着河神,祈求家中万事能如万朝河一般顺遂。
再有一样,沂都是出了名的诗书礼乐之乡,从那些花样繁出的绸缎就可以看出,百姓们在不断追求美的事物,这万朝河便是沂都百姓眼中美好事物的汇聚之地。
春水碧天,红花绿柳,金粉楼台,美人画舫,一眼望去的种种景象,真叫楚熹这个安阳来的土包子目瞪口呆。
“怎么样?沂都好玩的地方比安阳多吧?”
“嗯!”
“你喜欢以后就常来,左右就几日的工夫,又不远。”
之敏一边说着,一边带着楚熹登上画舫。因今日是沂都府老夫人大寿,陆城主早放话要请人在江上耍水戏给老夫人贺寿,眼瞅着吉时将至,岸边几艘画舫几乎挤满了凑热闹的年轻男女。
楚熹身处的着一艘格外华贵,价也高,人倒是不多。
选了个视野开阔的好位置,之敏便对画舫小二道:“这船我们包了,别再叫旁人上来。”
小二满脸为难道:“可不巧,沂都府的公子早定了位,再过会人就到了,小的总不能将贵客拒之门外。”
“沂都府的公子?”
“正是呢。”
之敏心想,大哥跟着爹爹应酬,准不能来万朝河看水戏,想必是三哥四哥。随即对楚熹笑道:“还真有缘分。”
楚熹刚被那对双生爹当拖油瓶似的甩开,转眼又碰到一块,自觉会遭嫌弃,赶忙说:“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
之敏以为楚熹是怕和男子同席不方便,摇摇头道:“那多麻烦,叫小二把屏风拉开就是了,我们各玩各的,谁也不妨碍谁。”
小二依言拉开屏风,又送上茶水糕点新鲜瓜果:“二位小姐慢用,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招呼一声。”
“行,你下去吧。”之敏在盘子里挑挑拣拣,选出几颗圆润饱满,看着就甜的樱桃递给楚熹:“尝尝,这时节的樱桃可好吃了。”
楚熹从前忙于学习工作,根本没时间交朋友,平日和冬儿夏莲她们玩,到底有主仆那一层隔着,某种意义上讲,之敏算是她平生第一个小姐妹,感觉就像当初刚认识薛进,怎么看怎么可爱,忙不迭地接过樱桃道谢。
没过半柱香的工夫,屏风外便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楚熹和之敏屏住呼吸顺着屏风缝隙偷偷瞄了一眼,只见双生子走在最前面,后头跟着谢家兄弟,胡子兄弟,还有孔雀宁繁金和“义子”薛进。
楚熹小声道:“那个宁扶林怎么没来。”
之敏眼神骤变:“你不会真看上宁扶林了吧?”
“哪有,我就随口一问。”
“我就说嘛,宁扶林哪比得上我三哥。”
“……你不会以为我看上你三哥了吧?”
之敏真心实意的反问:“不然呢?”
楚熹怔住:“我何时说看上他了?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哦。”
“昨晚上啊。”之敏露出一个“我都懂”的蜜汁微笑。
楚熹恍然大明白。
合着这表姐妹昨晚上在跟她说黑话,表面上问谁长得最好看,实际是问心仪对象。
“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
“误会?那我三哥四哥分明长得一样,你为什么单选我三哥?”
之敏这么猛地一问,楚熹还真回答不上来,憋了一会才磕磕绊绊道:“那,那你也说长得一样,我选一个和选两个有什么区别,我就随便选了一个。”生怕之敏再出奇招,楚熹紧接着又道:“你快饶了我,也绕了你两个哥哥吧,人家都没有那份心思的。”
之敏还想争辩,可底气略有不足,就轻轻说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没有……”
楚熹不愿在这件事上同她纠缠,见那一众公子进了画舫花厅,面露窘迫道:“咱们总这样贼兮兮的偷看人家,被发现了可尴尬。”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呐,船离岸了,现在想走也来不及。”
楚熹望向河面,注意力瞬间被一艘奇特的小船吸引:“那是做什么的?”
之敏解释道:“卖货郎,这画舫上的吃食可贵,就有人向他们买,夜里还有卖河灯的呢,对了,你们安阳的烟花在这卖得最好,尤其是仙女棒。”
“那寿筵结束了我们再来玩吧,我想放河灯。”
“嗯……这万朝河到夜里可不是女子能来的。”
楚熹顿时明了。
说话间,河岸四周的画舫渐渐聚集到一处,水戏也随之开场,那锣鼓声一响,忽有一个身着留仙裙的女子踏水而来,脚尖轻点,身姿曼妙,刚露面就赢得一片叫好声。
“哇!她会轻功吗!”
“什么轻功啊,你没瞧见她脚下踩着竹竿吗。”
“那也好厉害呀!”
女子靠着一根竹竿,不仅能在河面行动自如,还能翩翩起舞,这种远胜春节联欢晚会的歌舞节目,看得楚熹眼冒桃心,跟着周遭的百姓一同拍手叫好。
之敏扯她袖子说:“你小点声呀。”
楚熹是一点没听到,眼见那女子挨个画舫底下转悠,马上就要到她们这了,赶紧掏出一锭银子准备打赏。
之敏被她这没见过世面的模样逗笑,一扭头,愣住,又去扯楚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