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你究竟意欲何为?”
殷子珮:“呃……客官是想要买酒忘带银两了吗?”这委实让她有些为难,粮新酒肆概不赊账,这是开店时就立下的规矩,这还没说几句话没开始谈恋爱呢就想让她请喝酒?
那人不说话,半晌才扯了扯嘴角讥讽道:“一壶酒,要最贵的,在这喝。”
言罢,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银裸子被丢在她面前。
殷子珮:这是什么傻逼?这人要是男主我殷子珮从此就再也不写太监文了!
但本着服务业的优良传统,她还是微笑道:“好的客官,您找地儿坐。”然后又扬声喊店里的伙计:“长春,拎一壶上等的汾水香给这位客官,好生招待着!”
杨承安挑了一个离殷子珮最近的桌子坐下了,他一边往口中送着酒水,一边不动声色观察着殷子珮。
殷子珮也懒得搭理他,只是继续趴在那里偷得浮生半日闲,看自己的话本子。
片刻不到,进来一个高大黝黑的壮汉,那人是粮新酒肆的老客了,在华品街开了一家铺子专门给人打铁。
殷子珮立刻笑靥如花:“李大哥,又来啦?今日还是和往常一样,一壶桃花红一碟子花生米?”
李怀勇摸了摸后脑勺憨厚道:“行,都听你的。”
一来一回,熟稔亲近的气氛连个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杨承安只觉得这两人“忸怩作态”的样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刺眼得很,于是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也不顾还剩的半壶酒,冷哼一声便扬长而去。
殷子珮赶忙喊他:“诶客官,还没来得及找您银子呢!”
杨承安甩了甩袖子,头也不回便走了。
殷子珮在心里嘀咕:真是奇奇怪怪一个人,白瞎了他那张好脸。
杨承安离开酒肆之后并没有着急回宫,他步履匆匆出了粮新酒肆地界儿才想起来忘给师父带酒了。但一想到那小娘子的笑容他心里就窝着一股无名的邪火,现在让杨爷回去,他是万万不肯的,丢不起那人!
可是不想被杨福泰念叨,他只得脚步一转去别的店家买酒。
走了没有一里地,杨承安随便进了一家酒肆。这家店明显要比粮新酒肆富贵得多,雅致的器具被精心摆放在每一个角落,铺子里坐着的大多都是一些穿着长袍广袖的文人士子,一个打着短襟的白丁都没有。
见一个寺人进来,原本高谈阔论的士大夫们俱都默契地安静了一瞬,更是有几个清高孤傲之人拿起衣袖遮住自己的半边脸,竟是连看他一眼都不愿。
杨承安对这种态度熟悉得紧,他懒得因为这样的事情与人起争执,随意要了两坛酒便准备离开。
掌柜的面上也没有半分笑意,随意拎了两坛最下层的酒放在柜台之上示意他自己拿,明摆着不想有任何接触。
杨承安拎着两坛酒走在华品街上,不知怎么又想起十天半个月之前和小娘子之间那短短的触碰。
小娘子对他的笑意是真的,也并没有对他表现出丝毫不屑或畏惧的模样,与其他店家的态度大相径庭。
不知不觉,他竟又走回了粮新酒肆。
殷子珮看着那个奇怪的男人拎着明显从别家买来的两坛子酒气势汹汹来到店里,手下拨弄算盘的动作一顿——这是,来砸场子的?
杨承安很尴尬,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着了魔一样走了回来。打小儿从未得到过别人善意的杨爷下意识调整到自己最熟悉的状态,阴阳怪气道:“别家两坛酒加起来也只要二十八文,也不知道你家的酒怎么就比人家金贵了那么多。”
殷子珮:她这是遇到鱼肉百姓祸乱朝纲的阉宦了?
没办法,摸不清这人的身份,殷子珮也只能赔笑道:“这位客官,话可不能这样说。这酒和酒之间的差距大了,我家的酒用的都是上好的高粱谷物。我敢说我家的成本算下来比长安大多数酒坊都要高,但这价格却从不是冒尖的,就算是走街串巷的伙计也都能消费得起。”
杨承安有点儿难受,他心里那股子邪火烧得更旺了。尤其是对面的小娘子瞪着一双滚圆的杏眼望着他,他总觉得好像浑身都不得劲儿。
见这位公公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殷子珮试探道:“敢问公公名讳?以后我吩咐店里的伙计,但凡是公公来喝酒都送一碟子花生米怎么样?”
下意识想嘲讽回去的话在舌根打了个转儿又被他强行咽下去,杨承安发觉自己竟然连这个困扰了自己良久的小娘子的名字都不知道,“我姓杨名承安,你叫我杨爷便可,小娘子又姓甚名何?”
听了这话,殷子珮恨不得往嘴里咕噜咕噜灌上一坛子桃花红清醒一下:所以这个阴阳怪气的人就是她心心念念等待了好久的男主?
殷子珮:我觉得,现实和之间还是有一定差距的,最起码我笔下的杨承安要比这个可爱多了。真的,实在不行咱就直接换下一个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