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
不过坐在她身边的赵熹微显然比她本人还淡定,眼看水墨画的价格一路往上跳,连主持人都赶不上两人加价的速度,往往是这边还没报出来88号多少钱呢,那边47号就已经再次加码,一开始还有不少对这幅画感兴趣的人,也在沈秀和周承祖将价格推到千万以上后陆续退出。
“21号,1080w。”
突然,一个陌生的号码出现在了屏幕上。
沈秀的指头顿了顿,余光瞥了一眼坐在前排的周承祖,已经放下的手指,又重新键入数字。她这一瞥看似漫不经意,然而周承祖似乎早有所觉,直接对上她的目光。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一汇而过。
良久,价格定格在“47号,2399w”不再变动。
沈秀将ipad往赵熹微手里一递,背靠在椅子上,惬意地道:“爽了。”
赵熹微不明所以,“爽了?”
“诓周承祖两千多万买个赝品,你说我爽不爽?”
“那画是假的?”赵熹微不可思议地道。
“当然是假的。”
她凑近赵熹微身边,将扫描件放大,放大,再放大。
一直到大的不能再大后,把文件拖到画中落款上面。
“看到了么?”
赵熹微不明白沈秀打的玄机,“什么?”
“印章。”
“是张老先生的印章啊。”
“说明你还不够了解张老先生。”
沈秀拿出自己的手机,在网上随意搜了一张扫描件打开放到赵熹微面前。
“看出什么不一样了吗?”
两张扫描件都相当清晰,清晰的近乎能够看到纸面上的纹路。
放大到了极致,赵熹微总算看出了沈秀说的不同。
手机上找到的扫描件印章里,藏着一点墨色,这一点墨色很小,如非放大了,否则很难看出来。
“真是赝品?”赵熹微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鉴定师没鉴定出来?”
沈秀摸着下巴道:“这幅画应该是在原画之后不久仿的,仿的很高超……”
她脑海中闪过几个人影,有一瞬间的恍惚。
目光又重新落到印章上面,“这一处鉴证点知道的不多,你晓得就行。”
脑海中,一个画面一闪而过。
“乖女,爷爷在画画,去别的地方玩。”
“呀,瞧你个小调皮,你看这个墨点,是不是你干得好事?”
“不要怕,一个墨点而已,来,你来盖章,帮爷爷把它盖住。”
“以后啊……爷爷的每幅画里都点这么一个墨点,这样你就知道是爷爷画的了。”
明明是很久远的记忆了,本应该同大量记忆一般,沉入脑海当中。
不知道为何,竟有再度浮现起来,沈秀靠在椅背上,突然觉得眼睛微微发酸。
她很快想起后面的故事。
“爷爷老了,走不动了,你快跑吧,逃出这片大山,就能活下去了。”
“这红薯干你拿着,路上吃,爷爷不饿,爷爷不吃。”
“乖女,乖女……”
这是她七岁时想起的那一世记忆。
原本这一世记忆前部分很模糊。
不知为何,今夕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王朝末年的画家,相依为命的孙女,逃荒途中,年迈的老人停下脚步,将最后的粮食,塞给了不到十岁的女孩怀里,把她交给了同行的其他人。
女孩十三岁参军,十九岁死在战场,临死的时候,手里还捏着一根发黑的红薯干。
赵熹微敏锐地注意到了沈秀的沉默。
见她突然看着画面发呆,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沈秀如同大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她看着赵熹微,很自然地道:“我在想那个收藏了不少张老先生年轻时画作的收藏家的联系方式我放到哪里去了……”
拍卖会继续,很快数件拍品落入不同人的囊中。
因着周承祖这根搅屎棍,不少拍品都拍出了高价。
主办方兴高采烈的出来宣布,本场总共拍卖了多少钱,又会将多少钱投入到慈善事业当中,鼓掌谢幕,众人起身,准备离去,周承祖越过人潮朝赵熹微和沈秀走来。
“赵太,见面礼。”他伸出手,掌心赫然是刚刚拍下的胸针。
“无功不受禄,”沈秀伸手,接下向耀祖递来的一块牌子,“我想要的东西,已经拍了下来。”
赵熹微略一思考便想起了这块牌子上的号码代表的是哪件拍品。
“那串檀木手串?”
“你觉得咱妈会不会喜欢?”
赵熹微笑起来,“母亲会喜欢的。”
周承祖的脸色稍稍有些难看。
更有意思的是,不一会儿的功夫,又有人到沈秀面前,递来一块代表拍品的牌子。
“沈老师,你要的东西。”
“多谢。”沈秀接过。
赵熹微看见号码,便想起对应的产品,“是那条港星的裙子?”
“我见三婶朋友圈发过不少次这个港星的照片,你猜这条裙子她会不会喜欢?”
也顾不得为什么会有人帮沈秀拍卖。
赵熹微现在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