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秀无缘无故挨打,这心里有鬼,便把账算到沈清烟头上,只恨早早回府,不然定要把这仇给报了!
族塾里没人,沈清烟一个人是不敢住学舍的,又搬回了静水居,她不想参加童试,磨了顾明渊有两日,都没见顾明渊给她出主意,她气归气,又只能求他,夜夜不避讳的往他屋里钻,常常挨了顿亲没讨到好后还不长记性,仍旧缠着他又哭又闹的要他想法子。
这一晚,她趴在顾明渊怀里哭个不停,“表兄不帮我,我就考倒数第一,我没脸在燕京城呆了,你是我先生,你也没脸在燕京城呆。”
顾明渊捧着她的脸亲一下再亲一下,把她亲烦了,攥着小拳头打他,“我不要考童试!”
顾明渊握着她的小拳头抿嘴笑,“你不想考,不去考场就行了。”
沈清烟觉着他在说风凉话,“我父亲不会同意的,他指定要给我报名,你明明都知道,你还故意这样说。”
顾明渊便没了笑,垂眸凝她。
沈清烟呐呐道,“怎、怎么了……”
顾明渊又老神在在起来,“想进考场没那么容易,你父亲要给你报名还得自己没做什么错事,学官不仅要看你的品学,还得查查你父亲。”
沈清烟疑惑,“我父亲也是官儿,有什么好查的?”
她父亲也没做个恶事。
顾明渊那冷薄的唇轻启,“你父亲近来常去十王府走动,朝中已有不少人注意到,圣人最忌结党营私,过不久你父亲这七品官应保不住了,你想入科考只怕有点难。”
沈清烟错愕,想说点什么,可又说不出来什么,她父亲结交皇子,确实做错了,她对父亲分明已失望透顶,他丢了官儿,害她无法科考,她应高兴才对,但她一时竟迷茫了,她问顾明渊,“为何三皇子没事?”
“他是圣人最疼爱的皇子,”顾明渊没情绪道。
沈清烟呆了好一会儿,哦着,从他腿上下来,回厢房去睡了。
五日后,沈清烟被永康伯府的马车接回府去了,这回和上次一样,雪茗、庆俞和扫墨陪着她回去的,府中上下对于她这次回来都是小心翼翼,自她回自己院子后沈宿就吩咐下人不许打搅她温书。
永康伯府里,正经参加这次科考的有三人,三老爷沈钰,二房嫡子沈浔,再就是沈清烟。
沈清烟虽不出院子,但雪茗却能往外跑,常跟她说府里的一些事儿,比如那三老爷沈钰对这次科考很是一番胸有成竹,这近考前,还日日出门吃酒玩乐,只说自己一定能高中,也不知是在发梦,还是真有底气。
至于沈浔,那则是和她一般,在房中更加刻苦攻读,夜夜点灯到天明,那架势不考个魁首都对不住他这么用功。
而沈清烟自己也没心思读书,她已提前知道了自己没机会入仕,反倒平静了,在刚从顾明渊嘴里听到那话时,她是有点难过的,若她是个男人,刻苦读书了,却因父亲的过错没法入仕,那多惨。
可谁叫她父亲是这样,她唯一庆幸的就是她在读书上不开窍,好歹没有让她亏到底。
离开考还剩五日时间时,沈宿私联三皇子的事儿被学官上报给了圣人,与此同时,京里忽然传出沈宿当年在外私养外室,沈清烟是外室子出身。
一时间关于沈清烟的许多谣言都出来了。
她在英国公府的族塾里不安分,和同窗搞断袖。
她读书不刻苦,时常偷出学舍,其实是青楼花街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