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到了自己对面。
那个日常看起来就极其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时,更加令人动容。
周问棠何许人也?
天花板的存在。
首都多的是人被他儒雅的外表折服。
这样一个温文儒雅的男人与傅奚亭商业霸主的气质有所不同。
他言语温和,一字一句都像是毒药,蛊惑着你去犯罪。
而徐颂,显然被他所荼毒。
像是被人下了蛊,没有了自己的思想跟脑子。
只剩下肢体语言动作。
面对今日徐老太太的质问,她道出了实情。“阁下的秘书。”
老太太没有任何言语,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咬牙切齿的望着徐颂,浑身都在发抖:“我恨不得带你去死。”
“早知道你是这个德行我当初就应该把你掐死在摇篮里,把你生下来是为了让你来祸害家人的吗?”
徐颂躺在床上看着徐老太太,眼眶中含着泪,眼神中却带着仇恨与凶狠:“是啊,从小,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拖油瓶,就是一个多余的人。你对江思可以好言相待,对我不行,不管我都有多努力,你永远都看不见我的好,现在想掐死我?趁早。”
“你————。”
“妈、算了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也没用,我们还是想想解决办法吧!”徐之见老太太动了肝火,赶紧出言阻止。
上午,徐老太太去东庭集团求见傅奚亭,却被拦在门口。
而东庭集团门口,大拨记着围上来,言辞激烈的质问她。
让她躲无可躲。
徐老太太突然觉得自己成了过街的老鼠,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
傅奚亭有的是手段弄死她。
无须自己动手,舆论就能将她踩在地上碾压。
不到三天,徐家的企业基本上就成了空壳。
本就是苦苦支撑——最后也只能以衰败收场。
2011年1月17日,徐老太太因心力交瘁在睡梦中离去。
徐家佣人第二日中午才发现。
消息一经放出,首都商场一片寒蝉,傅董又多了一个赶尽杀绝的好名声。
徐家别墅里,悲悯的哭泣声响彻天际。
徐老太太一去世,银行的各方催债人上门。
徐家贷款几个亿填补不上这个亏空,明下的一切都要被收回。
徐之手中的企业,也成了摆设。
这中间,牵连更深的,还有江老爷子,他当初可不就是看中徐之手中的企业能搞钱,所以才会偏心二媳妇儿。
可没想到啊,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徐之好景不长。
徐家得罪了傅奚亭,连带着江家都在无形之中被碾压。
而徐家人,此时是有怒不敢言。
1月18日,距离成文给出的时间还剩下最后两天。
时月联系不到成文,见江意也没什么要跟她交涉的意思,再加上最近频频听到成文公司经营不善的新闻,弄得她人心惶惶,无法安定。
18日,首都难得的晴天。
而傅奚亭此前已经是四日未曾出现过了。
梦瑶也因多日未曾联系到温子期找上了门。
前者在办公室嗷嗷着没完没了。
时月来了。
江意端着杯白开水浅浅的喝着,唇角笑意不减,低垂眸时,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帘,让梦瑶无法窥探半分。
“让她进来。”
时月这日,穿了一身淡粉色的大衣,大衣毛领衬的她的脸红扑扑的,娇小可人。
与江意的职业性有着天壤之别。
“时小姐喝点什么?”江意语调温柔。
“茶,谢谢。”
江意懂了,唤来闻思蕊:“给时小姐上杯茶。”
闻思蕊一滞:“绿茶吗?”
江意看了眼时月,缓而点头:“也行,比较符合时小姐的形象。”
时月怎会听不出来江意这是在阴恻恻的阴阳她,不怒反笑:“记得加浓,一般的绿茶我可不喝。”
言外之意,她不是一般人。
江意修长的指尖落在膝盖上。
时月低眸之间,眼尖地看见了江意手中光秃秃的指甲。
以往每次见面,她除了指甲修剪得当之外,必然还是涂着甲油的,而今,却素色朝天。
这简单的转变被时月收在眼里。
江意拨着手中的指甲,散漫回应时月:“时小姐放心,好茶我这儿有的是。”
“首都最近发生的事情想必江总也知道吧?”
江意淡淡回应:“徐家?”
“江总对徐家的反应很平淡。”
“我应该激烈吗?”
时月望着江意,目光中都带着审视:“徐家牵连的可是江家。”
“时小姐可能对我不太了解,我这人没什么慈悲之心,旁人的死活与我并无多大关系,我这辈子,只渡自己。”
江意用冷漠的腔调说出无情的话。
时月坐在对面有片刻的沉默。
而后一股子浓厚的绿茶味儿传到自己鼻尖,她侧眸望去,只见闻思蕊端着托盘进来,托盘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