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他不是没有见过梦瑶咄咄逼人,但对他,还是头一次。
“女士,您的餐送过来了,”服务员端着东西过来见房门没关,站在门口喊了声。
梦瑶目光从司柏身上移开:“送进来。”
服务员一进来就看见站在屋子里的司柏。
愣了一下。
“麻烦让保安进来,把这人给我请出去,还有……你们酒店就这么维护客人隐私的?”梦瑶将矛头对准服务员。
服务员被梦瑶这几句话问得有些不知所措。
禁视线左右徘徊之后落到司柏身上:“您跟这位先生,不认识?”
“是你们自己把人请出去还是我跟你们傅董打电话?”
这家酒店,在傅奚亭名下。
且是她精挑细选之后才决定住进来的,没想到司柏还是钻进来了。
“先生……,”服务员为难的目光落在司柏身上,试图希望他能可怜可怜自己。
司柏看着梦瑶,她这举动无疑就是在做给自己看。
司柏知道他们今天的交谈不会有任何结果。
来日方长,再纠缠下去对她们没有好处。
梦瑶认识他八年,而今日,第一次见他在自己跟前低头。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是错,但公司有你的一份,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能心平气和地好好谈谈。”
梦瑶扯了扯唇瓣,笑意不达眼底:“你手中握着公司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我不要多,五五开,我就相信你想跟我好好谈谈的诚意。”
司柏呃住。
梦瑶伸手掀开服务员刚刚送来的餐食,目光如钩锁着他:“司柏,承认吧!不丢人。”
司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应梦瑶的,只知道,他站在酒店门前时,夜幕中下了一场大雨。
哗啦啦的雨水倒下来淋湿了他的身子,伤口进了雨水稍有些隐隐作痛。
八年感情,终究————。
他初见梦瑶时,也是这样一个雨夜,那时,司家破产,父母相继跳楼,梦瑶背着包站在司家门口,送来了一笔足以让她们救命的钱。
而今、同样是在这个雨夜。
梦瑶眼中的坚定压断了这八年长出来的树苗。
司柏站在雨里,像是思及什么,突然缓缓笑了起来。
他弯曲着身子,缓缓蹲在酒店门口,像是被现实压垮的凡夫俗子。
像是站在暴风雨中无法挺直身子的麦穗。
楼上,梦瑶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那抹逐渐佝偻的身影。
有丝丝不忍。
这八年,他们相互扶持,相互成长,走到现如今,早就变了。
七年之痒没有分别,到了第八年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维系下去。
原以为,他们有彼此。
可现在看来,这世间,人最终都会回归到本我。
最终除了自己,再无别人。
梦瑶缓缓地叹了口气,伸手拉上窗帘。
转身坐在了餐桌前大口大口地吃起了晚餐。
混着晚餐的,还有攒了八年的泪水。
…….
“您最近都没怎么回去了,是跟成先生起了什么冲突吗?”
陶娟临近下班时,见时月没有要下班的意思,多嘴问了句。
时月挥了挥手:“不用管我,你先下班。”
她坐在电脑前,屏幕里面的是我国医学界领袖邹茵夫妇的照片。
陶娟看了眼时月,见她神色淡淡,未在多言,转身离开。
翌日,邹茵难得坐镇门诊。
送走上一个病人喊人进来时,只觉得眼前人有些熟悉。
但一时间没想起来。
“怎么不好?”
“心脏不舒服,”女人温软开口。
语调苏的地让一旁的小护士不由多看了几眼。
“有什么症状?”
“胸闷,偶尔喘不过气。”
邹茵抬眸看了眼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怀孕了?”
时月一惊,没有任何检查光目测就能看出来,确实是很厉害。
“是。”
时月略微有些娇羞地点了点头。
邹茵开了几张单子交给时月:“你先去做几项常规检查。”
“这些检查我在私人医院都检查过了,这是单子,邹医生您看看。”
“他们说没问题,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想再看看。”
邹茵接过她手中的单子看了看数据:“这几项检查上来看,确实是没什么问题。”
“我还是想在深度检查一下,”时月担忧的眸子落在邹茵身上,如小白兔似的楚楚可怜:“我听傅太太说您是这方面的专家,约了很久才约到您的号。”
邹茵似是不解:“傅太太。”
“傅奚亭傅董的爱人。”
邹茵望着时月在心里多了一丝防范。
“傅先生抬举了,”邹茵一边回应一边低头开单子。
时月刚走,身边的小助理一脸八卦地滑动着椅子过来:“邹老师,你知道刚刚那人是谁吗?”
“谁?”
“成文的情人,就是前段时间科室里的人谈的那个,一幅画卖到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