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顾念才推开门,来的居然是孙菲菲。
“你好,刘连他们昨天的会没开完,今天要接着再开一天,我来给你送点早餐。”孙菲菲说。
顾念打开门把孙菲菲给放了进来,简单的整理着昨天自己画的稿子。
“你居然会画画?”孙菲菲有点惊讶,因为桌子上几张A4的白纸,上面绘着花纹图案,都不是一个乡下女人能画出来的。
顾念笑着说:“胡乱画画而已。”
“听说你中专毕业,中专应该没有很好的美术课啊。”孙菲菲说着,揭开饭盒盖子,第一层是花卷和咸菜,第二层是小米粥。
“我只读过初中二年级。”顾念接过花卷咬了一口,这是部队炊事班的花卷,也是她姑父秦加倍蒸的,吃起来油津津的,很香。
这下孙菲菲愈发的不懂了:“初中就更没有美术课了,但你画的这些图案,不像是一个没有功底的人能画出来的。”
“在农村,田里、山上、果园里,屋子外头,到处都有花。”顾念抓起一张绘着牡丹的图案说:“这是我们家门前的牡丹花,每年春天,都能开的像屋子一样高。”
“一般人能看,但可画不了,画画是要讲究功底的。”孙菲菲还是不相信。
顾念提过笔说:“你要十年如一日天天自己勾,熟能生巧的。”
也确实,在彼邻星虽然她不是个好战士,而她的姐姐,可是彼邻星唯一的女武神,顾念在全家眼里就是个废材,沉迷于自己热爱的绘画、厨艺、乐器。
孙菲菲又顿了一会儿,再看了几张图,笑着说:“那就这样,中午刘连应该能休息两个小时,到时候他会来看你的。”
孙菲菲转身要走,却给顾念喊住了。
“这是什么?”孙菲菲接过一条叠的整整齐齐的布,犹豫着问说。
农村人现在还讲究扯布做衣服,但在城里,大家早都不讲究扯布做衣服了,要是赵杏芳想送她一匹布,孙菲菲当然不会因此小看赵杏芳,但也会觉得她毕竟是个乡村姑娘,情有可缘。
但是一把打开布,孙菲菲哇的一声就把嘴唇给捂上了:“好漂亮。”
红色的被套,周围都是素的,唯独中间用一圈深红色的组成了一个心形的图案。
“结婚的时候用吧,这是我绘的喜被。”顾念依旧笑着说。
昨天,顾念问刘向前打听过,孙菲菲和罗占扯了证,但是还没有办婚礼,也没有住到一块儿,所以俩人虽然说扯了证,但是还住在彼此的家里,现在给她送这么一份礼物,她肯定会喜欢的。
而孙菲菲的父亲,还是军区的司令员,这个女同志大方,温柔,善良,是个可以做朋友的女孩子。
“我得跟你说一声,高原吧……”孙菲菲顿了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因为高原说,今天想请顾念吃个饭。
而高原的目的也很明确,她自己也是领导家的女儿,她就想当面跟赵杏芳聊聊,看赵杏芳到底有什么地方能胜过自己。
“高原同志原来是不是主动追求过我家向前?”顾念笑吟吟的说。
孙菲菲乐了:“你怎么知道的?”
“向前说的,但是我觉得这很正常,毕竟那时候大家都未婚,给彼此找个对象再正常不过了。不过现在他结婚,我也祝高原能找到一个比向前更优秀的男人。”顾念说。
孙菲菲接过床单和被套,深深点着头就下楼了。
“怎么样,她愿意出来吗?”高原就在楼下等着呢。
孙菲菲哇的一声叹了口气说:“不行啊高原,我得想办法让赵杏芳到省城来,她简直太对我的胃口了。”
这叫什么话,帮人传话没传到,最后居然还要把人家弄到省城来?
在高原目瞪口呆和不解的眼神中,孙菲菲抱着自己的喜被,心花怒放的跑了。
中午刘向前没回来,顾念抽着空,下午就去了一趟布料市场,站在市场的大门口,专门记录了下销售的好的是什么花色。
因为明天一早就得回县城,她先买好了火车票,才回到招待所。
等不到刘向前来,顾念估摸着是部队上任务重,他没时间再出来,于是给自己下楼要了碗烩面吃了,然后上楼,就开始整理自己在市场上速描出来的稿纸。
她还给马菊英买了一双软底子的皮鞋,怕到时候马菊英要说她不体贴娘家,又给方红霞也买了一双塑胶底的黑布鞋。
壮壮和思思都是学生,她又给一人买了一套连环画,装起来,行李仍然是满满当当的。
眼看到九点了,刘向前还不来,顾念就准备关门睡觉了。
马菊英叮嘱过好多次,说在外面一个人睡不安全,一定要把房门顶好,于是顾念又把凳子挪了过来,堵在门上。
结果她准备进厕所洗澡,居然见刘向前只穿着背心儿,就在厕所的门上站着呢。
“怎么,你也会害怕?”刘向前似笑非笑的问。
他额头上还有汗珠,肌肉一直在剧烈的颤抖,身上闻起来一股子汗腥味儿,显然,他也刚进来,但就是不知道门她一直关的严严实实的,他是怎么进来的。
拉到怀里狠亲了一口,刘向前还觉得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