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
手上的那根烟还没抽完,任再斌猛吸两口,气得有口难言,指了指周礼,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礼回到楼上的时候,大门又是开着的。
林温等在门边,伸手说:“你快点过来,要不要去医院?”
周礼一顿,快步上去,搂着人先亲一口。
他身上一片狼藉,脸上有血痕也有污渍,林温来不及嫌弃,将人拽进来,打开刚刚翻出的医药箱。
医药箱里有常备药,也有药水、酒精和纱布棉签。
林温上回已经见过周礼受伤,这回她知道该怎么操作。
“洗完澡再上药。”周礼说。
“你这样洗澡没问题吗?”林温担心。
“皮外伤而已,没问题。”周礼随意道。
林温一打量,发现周礼衬衫腰间有血迹渗出,“等等!”她拉住人,扯出他的衬衫,往上掀开。
周礼身材紧实,皮肤显得光洁,此刻他腰后多了一道血口,血口周围有擦伤,看起来触目惊心。
林温意外:“任再斌带刀了?!”
周礼被她逗笑:“想什么呢,是我摔地上的时候擦伤的,草坪上应该有什么尖东西。”
林温皱眉。
伤口有点疼,但在周礼能忍受的范围内,周礼面不改色地推了下林温:“我去洗澡,你先看会儿电视。”
林温叮嘱:“你避开伤口洗。”
“知道。”
林温挑拣着药箱里的东西,耳朵注意着浴室内的动静。
没多久周礼冲完澡出来,他腰后有伤,浴巾围得比平时低,露得影影绰绰。
周礼擦着头发经过主卧,余光瞥见主卧变了颜色。
他下楼扔垃圾前,大床上的床单被套是香芋色的。
现在床单被套换了浅粉色,香芋色的那套躺在脏衣篓里。
这几天会一直下雨,林温不该无缘无故换床单。
林温在客厅催他:“你快点。”
周礼走过去,坐到了沙发上,牵扯到腰上的伤口,他眉头小皱了一下。
林温把药箱放旁边,又拿来一面化妆镜,像上回那样,周礼自己处理,她给周礼打下手。
周礼一边上药,一边将刚才的事情说了,手机在茶几上,他顺手按了下屏幕。
林温抓抓头发,将袁雪发的那条微信告诉周礼,周礼边看着自己的手机,边道:“嗯,那正好。”
说完,他把手机屏幕朝向林温。
屏幕上显示着肖邦发的微信,林温看完,脑袋再次变成蒸汽小火车。
林温瞪大眼睛,脸颊和耳朵肉眼可见变红,周礼将手机撂一边,连药也不上了,一把将人抱了过来。
这次直接抱到了腿上,林温不适地扭了扭。
周礼拍拍她的腿,说:“连任再斌都知道了,你还怕什么?”
林温说:“我没怕。”
“那你慌什么?”
“我哪慌了。”
“那我们这两天抽空请袁雪和肖邦吃饭。”
林温抓着周礼手臂,咬紧嘴唇瞪着他。
周礼一笑,去咬她嘴唇,想把她嘴唇咬出来。林温躲了躲,最后埋进了他胸口。
周礼肌肉绷紧。
林温想了想,小声说:“先等我跟袁雪见过面。”
“好。”周礼摸着她的头发,忽然问,“你这天气要洗床单?”
“……嗯。”林温胡乱敷衍。
周礼低头朝她看。
林温不太自在,坐起身说:“你先上药!”说着就要下去。
周礼没让人动,他抱着林温,语气平静地通知:“我今天开始住你这里。”
林温垂死挣扎:“现在还不太合适……”
“什么不合适?”
林温瞟他,心知肚明。
“想什么呢?”周礼一本正经道,“我发现覃茳尤派人跟踪我,她那性子,不太安全,我怕她胡来。”
林温一愣,没料到这个大转折,她问:“怎么回事?”
周礼认真跟她细说覃茳尤这人。
覃茳尤从小就要强,十几岁的时候她父亲带回一个私生子,母亲病逝,从此家里开始明争暗斗。
覃胜天提出希望她商业联姻,她欣然接受,她生育困难,试管了好几次终于怀上一对龙凤胎,刚生完孩子,覃氏跟她夫家的合作项目终于完成,她跟她丈夫提出了离婚。
两个孩子的抚养权都在她手上,她着重培养她的儿子,因为覃胜天重男轻女。
“我跟她提过我对覃氏没兴趣,但她显然不信,只有真到她手上了,她才会放心。”周礼淡声道,“她做事的手段不像她外表看起来的那么亲和无害,现在开始得防着她。”
林温感觉像在听天方夜谭,她平常出入最多的是超市和菜场,豪门斗争只出现在她看的电视剧里。
周礼最后问:“那同意了?”
林温没马上吭声。
周礼道:“就当多了个合住室友。”
林温:“……”
这理由太事关重大、严肃正派、合情合理,完全没有添加半点不正当的颜色。
林温朝着合住室友点点头。
周礼拍拍她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