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疲,周礼一直看着微光中的这张脸。
直到包厢门忽然被推开。
“哎哟我去,我差点……”
周礼皱眉,竖了下手指。
朋克女了然,立刻掐住自己的大嗓门,用气声说:“我忙疯了,差点儿把你们给忘了,刚喝水的时候看到你给我打的电话才想起来。”都已经将近四点半,天都快亮了。
“行了,我再坐会儿,你去忙你的。”周礼道。
朋克女挤眉弄眼,表示明白,她轻轻关上门,不做电灯泡。
林温依旧紧闭着眼,周礼继续看她。
等了一会儿,周礼低声说:“小影后,装什么装?”
林温:“……”
林温还没想好睁眼后该怎么说,怎么做。
她的记忆很清晰,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她没有真的喝醉,那点醉意只是将她的情绪和欲|望都放大了。
现在睡了一觉,酒劲逐渐褪去,理智又占尽上风,情绪和欲|望应该偃旗息鼓了。
林温眼皮颤了颤,正要睁开眼睛,周礼却没给她机会。
朋克女进来的时候周礼就感觉到了肩膀上轻微的抖动,醒来的人装没醒,无非是在考虑要不要当缩头乌龟。
好好的人不做,做乌龟,周礼只想掐住龟脖子。
周礼捏起林温下巴,直接堵住了她的唇|舌。
林温闷哼,被他扣在了沙发上。
情绪和欲|望再次摇旗呐喊,战鼓喧天。
半小时后两人走出包厢,酒吧的热闹已经散场。
打了声招呼,周礼带着林温走出酒吧,林温完全忘记了戒指的事。
天空大亮,街上没什么人,空气有点闷,看样子今天会下雨。
黄梅季节,昨天是宁平镇下雨,今天该轮到这里了。
周礼问道:“你昨天真的是去出差?”
宁平镇只是一个小镇,连县城都不是,开不了什么会,也办不了什么展,林温的谎话一戳即破。
林温的手被周礼捏着,又闷又热。她低头,本来想看看手,却意外看见周礼手背上有道牙印。
林温才睡了三个小时,睡眠严重不足,眼睛视物的颜色也变得不一样,这是困乏造成的视疲劳。
视疲劳之下,那道牙印却格外清晰。
林温愣了愣,然后磕了下自己的牙齿。
街道空旷,她这声清清脆脆,周礼看向她,好笑地捏了捏她下巴:“干嘛呢?”
林温别了下头,说:“没什么。”
周礼还在等着她回答。
林温想了想,才轻声道:“我昨天不是出差,我去宁平镇找我爸妈了。”
周礼听她坦白了这一句,莫名其妙心头一股酥软,他松了松手,没再牵这么紧。
“他们去那里干什么?”他问。
林温说:“那里有间寺庙,我爸妈是跟着小区里的一个阿姨去的。”
周礼问:“寺庙有问题?”否则林温昨天何必撒谎说出差。
“也不能说有问题,寺庙是正规的,但是他们的行事太夸张。”林温将她见到的情景告诉周礼。
她说了自己最初的担忧,也说了父母将在寺庙呆一个月,但没说父母去寺庙的原因。
两人上了车,迎着新一天的日出,边说着话,边回家。
到小区后下起了太阳雨。
周礼要借厕所,所以跟林温一道下了车。两人下车前天空还晴,下车后天空开闸,风卷着雨,瞬间将人浇湿。
上了楼,林温给周礼拿来一块新毛巾。
林温打算洗个澡再睡一觉,下午再去公司。
问周礼,周礼说:“我九点要到电视台。”周礼随意擦了擦雨水,又问,“你这儿有没有什么吃的?”
林温去厨房看了看,问道:“你吃面吗?”
“吃。”
几个小时前才吃过烧烤,林温现在一点都不饿。她给周礼下了一把简单的挂面,准备再放两颗青菜和一个煎蛋。
周礼进厨房说:“你去洗澡吧,我自己来。”
林温迟疑:“你行吗?”
周礼好笑:“放心,不会拆了你的厨房。”
林温点头,她实在困,把青菜和鸡蛋拿出冰箱,她就去浴室洗澡了。
周礼懒得洗青菜,他磕了一颗鸡蛋,加一勺盐,三分钟后挂面出锅。
吃完自己煮的面,浴室水声还没停。周礼接了杯水,到沙发上坐着。
他比林温睡得还少,头有点疼。
看了眼时间,才刚六点多,沙发有点小,没法躺人,周礼抱着胳膊,打算坐着睡一会儿。
睡得朦朦胧胧时,他隐约听见林温叫他。
“周礼?周礼?”
林温躲在浴室门背后,叫得很小声。
她困得大脑运作迟缓,洗完澡她才发现自己忘记拿换洗衣物。
在浴室憋半天,她拉开一条门缝,探头探脑地叫人。
浴室这边只看得到餐厅,看不到客厅。餐厅没人,桌上也没碗,厨房里没有油烟机运作的声音。
林温叫了几声,没听到回应。周礼九点要到电视台,他现在应该回家洗漱换衣服了。
林温想周礼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