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找了一家素食餐厅。食物口味很好,有几样素菜能以假乱真,尝得出肉的味道。
趁袁雪去洗手间,周礼提起张力威:“他电话打到了我这里。”
“嗯?”
“他说你Q|Q不回。”
“……我没登。”
“你们初中同学聚会就在这个月,不过具体时间还没定,他让你联系他。”
“哦。”林温吃着菜回应。
周礼观察林温面色,也没问她是去还是不去,他略过这个话题,跟林温聊起了其他。
过了几天,袁雪搬家的事情终于敲定,房子离林温家不远,步行不到三十分钟,一室一厅适合独居。
合同签下,押一付三,只等着租客搬走,她就能入住。
汪臣潇这天晚上才出差回来,听说这事后就想再次跑去林温家,人都到楼下了他才意识到时间太晚,踟蹰半天,他还是开车走了。
开到中学门口,他看见对面热火朝天的宵夜摊。把车停一边,他过马路到对面,叫了一桌菜和一打啤酒,又打电话叫周礼出来。
周礼正和人谈公事,郑老先生夫妇临时回了港城,他代表二老先和对方进行初步沟通。
手机铃响,他掐断电话改静音,等谈完,他上车后才给汪臣潇回电话。
汪臣潇醉醺醺道:“老周,你没良心,电话都不接,你还是不是我兄弟……”
周礼脱了西装,没耐性听他醉话,直截了当问:“你一个人?没叫其他朋友?”
“当然,不然呢?”
周礼捏了捏眉心,忍着疲惫道:“你在哪?”
“林……林温家——”
周礼皱眉。
汪臣潇继续:“——家边上,中学对面的,老纪烧烤、烧烤摊。”
周礼放下拧眉的手,说:“我现在过来,你喝醉了别瞎跑。”
“我没醉!”
周礼撂下手机,加快油门。
等到了老纪烧烤一看,汪臣潇一个人干完了七瓶啤酒和半瓶白的,菜倒没动几口。
汪臣潇见到周礼出现,拿起一瓶啤酒,往他面前用力一磕。
“你迟到了,自罚三瓶!”
他永远这副德行,每次喝醉逮着人就要罚。
周礼想起从前某回,林温聚会迟到,汪臣潇在KTV里也是冲她这么嚷。
他当时坐在角落,看到林温穿着厚厚的羽绒衣,背着书包站在门口一脸懵,他没动作,任再斌也没反应,还是袁雪帮林温解围。
周礼把啤酒瓶拿开,问醉鬼:“能不能自己走?”
汪臣潇磕磕巴巴:“走什么走,喝、喝不完不准走!你不要黄的?那喝白的!”说着,他拿起白酒,要给周礼倒上。
周礼卷起衬衫袖子,慢慢起身,走到对面,拎起汪臣潇的衣领说:“要么你今晚睡大街,要么就给我老实起来。”
蝉鸣声声,热浪一波波涌进阁楼,林温再一次被闷醒,她坐起身,抹了一下脖颈上的汗,伸手转了转停摆的电风扇。
电风扇没反应,她又下床试了一下插头。
插座没问题,看样子是电风扇罢工了。
林温有气无力地下楼,因为被强行热醒,眼皮还撑不开,大脑运转得也昏昏沉沉。
傻站了一会儿,她才想起来另一台电风扇在主卧,主卧关着门,袁雪在睡觉。
林温去浴室冲了把脸,扶着水池缓了一会儿。
她穿的是居家款睡衣,上身白色短袖,下身粉色九分裤,从浴室出来,她穿上内衣,拿上钥匙和手机出了门。
河边有风,她沿河慢慢走。
半空中甩着鱼漂,一会儿靠左,一会儿靠中,一会儿又靠右,钓鱼的大叔探来探去,始终举棋不定,没有周礼干脆。
林温一顿,然后继续往前。
走到路口,对面就是夜宵摊,林温准备过马路,忽然听到一声呕。
转头一看,路边停着一辆奔驰,汪臣潇正扒着草丛呕吐,脚边滚着一瓶矿泉水。
周礼站在一旁,手上也拿着瓶水,他似有所觉,转头看向路口。
两人在路灯下四目相对,飞蛾在昏黄中盘旋乱撞。
顿了顿,周礼走了过去。
林温眼底泛着点黑,湿漉漉的头发贴着脸颊,脚下惯例穿着拖鞋,周礼看了看她粉色的裤子口袋,不像是能装进江小白的。
周礼开口:“出来吃宵夜?”
“……嗯。”
“你这是汗还是水?”
“……都有,出门的时候洗了脸。”
“这么怕热?”几步路出了这么多汗。
“不是,是我的电扇坏了。”
“没开空调?”
“我睡阁楼,阁楼没空调。”林温垂眸看了眼周礼拿着的水,瓶子上一层水珠,这是冰的。
周礼瞟了一眼,把冰水拧开给她,林温摇摇头,又看向他拿在另一只手上的盖子。
周礼默契地把瓶盖拧回去,林温接过冰水,捂了捂脖子和脸颊。
周礼一笑,问她:“明天陪你去买空调?”
林温摇头,袁雪马上就要搬走了,阁楼没必要装空调。
周礼又轻声问:“那陪你去买电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