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
不止是她,就连队伍中的其他人,也逐渐嗅到了血液独有的铁锈味。
四周安静得能清楚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维斯尔眼中绿芒一闪而过,飞速道:“西北四百米,三名感染者。”
众人闻言,心头皆是一紧。
没想到上山一路没先遇到幸存者,倒是感染者寻着味摸过来了。
何志兵手握冲锋槍,吸了一口气,尽量止住过快的心跳:“怎怎怎么打?”
颂晨扫了一眼维斯尔指出的方位,快速布置:“维斯尔、梁博后撤进行掩护,何志兵和我进行第一次突击,李柔义补游走位,龙涛和黎礼保护好物资,注意安全。”
几人迅速动了起来。
黎礼一边移动一边飞快的说:“你们一定要注意,训练用武器无法对人体造成伤害,但是精神力可以杀死异变体,你们一定要保证载体武器的精神力续航,所有攻击对准感染者面部的触须,就像颂晨刚才那样。”
“最后就是……千万、千万不要让自己的身体和感染者发生任何直接触碰,”黎礼严肃道:“接触感染是触手系异变体感染人类最常见的途径,我不确定这种是不是,但是一定要小心。”
颂晨缓缓呼出一口气:“任何一次失误都会将我们推向死亡,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明白了吗?”
“明白。”
“明白。”
这三名感染者的移动速度明显比之前那名教官要快,几息间,西北方向的三道轮廓逐渐清晰起来。
维斯尔低声道:“要来了。”
打头的是突击位。
颂晨身体下沉,缓缓将刀刃抽出刀鞘,横在身前。
何志兵快速抹掉掌心的冷汗,心中不断提醒自己要对准触须进攻。
他没有颂晨对精神力的熟练度,无法做到瞬发,所以早早开始往载体槍内充能,赤红色的光泽逐渐填满槍身,蓄势待发。
而后方,维斯尔将手腕脚腕等地方包得密不透风,匍匐在草丛之中,狙击槍避开突击手的范围,瞄准三道黑影,槍体逐渐浮出墨绿色的光泽。
梁博扫了一眼维斯尔,找了块石头作为掩体,将狙击架在其上。
七人正对面,三道身影“嗅”到清晰的人味后,猛地冲了过来。
看衣着,是三名考生。
颂晨率先冲了上去,她双手持刀,横劈在第一个到达的感染者嘴部,长刀顷刻燃起黑焰。
“嗡——”
黑焰在感染者头部爆开,触须发出凄厉惨叫。颂晨没有站起,顺势往地上翻滚去,正好躲开第二名感染者的抱扑。
“砰——砰——”
“突突突——”
维斯尔、何志兵和梁博三人的子弹在她滚开的瞬间到达战场,劈头盖脸砸到感染者的面部,多色精神力混合,形成褐色的火焰,瞬间覆盖第二、第三人的身躯。
颂晨快速从草地上爬起,又给每一名感染者分别补了一刀,确认死亡。
不到一分钟,这场战斗便落下帷幕。
脑内紧绷的弦霎然松动,何志兵弯下腰,撕心裂肺呕吐起来。
其余几个开了枪的人脸色也没好到哪去,纷纷捂着嘴转头,不愿再看地上由自己亲自击杀的感染者。
梁博有些恍惚地坐在草地上,盯着自己开槍的手:“我杀人了啊……”
细看三名感染者的脸,才发现竟是在下午西上时他们亲手淘汰的那支小队。
应该是教官迟迟不来带人,自行上山找传送点时被感染,然后便一直在附近徘徊。
直到现在,这几人算是真真正正死在他们手里了……
虽然理智上清楚感染者必须被消灭,但情感上还是一时难以接受。
但是现在时间紧迫,他们必须争分夺秒。
颂晨将刀收回刀鞘,沉声道:“想要悼念或者忏悔,都等到活着离开这里后再请自便,现在没有时间用来消化情绪,起来,继续登山。”
梁博红着眼看向她:“我刚才就想问了,你怎么、怎么这么无情的?他们可是你的同类。”
又是这句操/蛋的话。
颂晨有些不耐地抬起手,拨开额头上因为汗水而粘在皮肤上的碎发,露出锋利的眉梢,周身还算平和的气质顿时变得冷冽。
“那你就和他们待在一起好了,”颂晨垂眼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最后说一遍,请收起对感染者泛滥的共情,我们现在的唯一准则是活下去,活着从这走出去,看不惯我可以,但现在必须给我憋着,听明白了吗?”
梁博皱眉:“你、”
维斯尔突然背着槍站起:“想当圣人就去死,想活命就拿起槍,很简单,也不知道在这惺惺作态给谁看。”
梁博脸色一白,下意识看向黎礼,见黎礼没在看他,立刻逃避似地低下头,躲开众人的目光。
何志兵缓了缓,杵着膝盖站起来,脸色不好,但眼中的恐惧消失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坚毅:“特娘的,老子还偏要从这活出去不可了,不就是感染者,杀都杀了,还矫情什么。”
“走了走了,才哪到哪,晚一步就少一个同伴,别耽搁了。”李柔义背起步槍,扫了眼梁博:“你爱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