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院子,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
两壮汉沉默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从北边来祁都,就是为了找份工。得罪祁镇本地人,万一人家扭头向初霁告状,他们可担不起。
两人顿时变了脸色,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抱歉,刚才是我们心急。”
初霁也笑了,她怎么可能听自己的八卦还要交钱。
两壮汉:“但三百灵石还是要交,这是老板定的规矩,一块也不能少。”
初霁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交就交。
不过三百也太离谱,她倒要看看这茶楼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否则别怪她明天就查封。
掏出一枚灵石,她才慢吞吞走进大门,茶楼内富丽堂皇,看来老板比初霁想象中还有钱。
一个侍者打量她两下,又朝外看了一眼,唇角撇了撇。
实在是初霁易容得太成功,如今她相貌平平无奇,丢在人海里根本都不叫别人看第二眼。身上也穿着朴素的棉袄,坐骑也是一头驴,正站在门外。
她与楼中衣香鬓影简直格格不入。
不过初霁没有丝毫尴尬,整个东洲都由她管,她爱穿什么就穿什么,爱骑驴就骑,骑摩托都没人敢有意见。
那侍者盯着她昂首阔步走到台下,挑了个正中最好的座位坐下。
侍者:“……”她是怎么做到明明很普通,却非常自信的。
不多时,堂鼓一声响,侍者们端上来灵瓜琼酿。初霁尝了两口,的确对得起三百灵石的入场费。
左右两边坐满了看客,果不其然,众人衣着皆精美,头上手上戴满了法器珠宝,最次都是金丹大圆满。
众人也自然注意到正中的初霁。贵客们蹙眉摇头,怎么锦绣楼竟然放进来这样的人,就算有钱,但懂不懂规矩。
他们向来看不起暴发户,更别提这中攒钱来挥霍的穷鬼。
碍于面子,众人也没说什么,继续听台上说书人讲。
锦绣楼前几日就放出有初霁秘辛的消息。在东洲,只要有关初霁的消息,都能引起众人疯传,有哪个修士飞升不稀奇,稀奇的是天道初霁现身了。
众人心思活络,锦绣楼有初霁秘辛,说不定他们的楼主认识初霁。
这可要多通通气,被天道看中,那可是不得了的事。
堂鼓第二声响,更多的人落座了。
初霁趁着这个时间,已经吃了不少瓜果,十分满足。
她才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交了整整三百灵石,不吃回本哪能行。
就在此时,左边响起一声惊叫:“啊!”
初霁猛地扭头,只见一个略微眼熟的姑娘指着她:“你你你……是——”
初霁赶快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
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向她这边看过来,若被戳破了身份,岂不是听不成八卦了?
那姑娘深吸两口气,赶快捂住嘴,猫着腰呲溜一下钻到初霁身边。
她两只圆溜溜的眼神发亮,初霁低声问:“你是谁来着?”
那姑娘的嘴角瞬间塌了下来。
初霁仔细一想,才反应过来,这是毛蔷的女儿,阿忠叔的外孙女毛茸茸!
这名字还是初霁给她起的。
小时候初霁见过她很多次,长大后毛蔷把孩子送去邯城悟德院,她才见得少了。
但这姑娘是百年难遇的均衡五灵根,只可惜生来多灾多难,初霁以前给过她一枚玉佩,要她随身佩戴,有玉佩在,就能看清世间一切牛鬼蛇神。
这不,就被认出来了。
毛茸茸今年只有十六,却比娘亲毛蔷高出两个头,每次毛蔷见到毛茸茸,都一脸绝望。
“我是我们家最矮的。”毛蔷曾这样抱怨。
毛茸茸看见初霁,滔滔不绝:“小谷姐姐越澜姐姐还有李伯都让我来问你一下,最近那事是不是真的。”
初霁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什么?”
毛茸茸:“就是魔尊……身陨之事。”
初霁:“?”这是哪门子的怪事她怎么没听过?
毛茸茸叹了口气:“听说你只伤心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和黎望潭厮混在一起了。”
初霁:“???”黎望潭是她纯正的好友,和荆恨月没办法比。
这都是哪门子的传言?
堂鼓第三声响,初霁沉默下来,台上人拍了一声惊堂木,紧接着,他所讲所说彻底震撼了初霁全家。
“魔尊身陨之事大家都听说了吧?如今天道会选谁,我猜大家都押黎望潭,但其实我还知道有几个人很有可能。”
初霁:“……”她怎么不知道。
台上人:“一个是北城俞家公子俞安玉,你们是没见过,他生得貌如春英,当年初霁发兵西南,在锦罗城满天红绸桃李下,他对初掌院一笑,就让掌院记在心中许多年。”
众人脸上春情荡漾,仿佛已经看到当年的雪月风花。
唯独初霁一脸扭曲,手里灵果被她捏成长的圆的扁的方的高的矮的……
毛茸茸瞪直了眼,扭头看向初霁:“没想到啊……”
初霁按住她:“别听他瞎说,我和俞安玉没有什么关系。”
台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