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北境祝祭不懂,初霁的底气从何而来。
她没有拿出任何稀奇古怪的法宝,甚至周身没有带起一丝灵气。
唯有她的剑在震颤。
初霁手按在剑柄上,吸了吸鼻子。
当她按在剑柄上时,腥臭味就从这群人身上传来,浮动在鼻尖。
这是牧者身上的味道。
斩仙剑感受到牧者,已经按耐不住了。
初霁微微一笑,自从她拿到祁剑,就没有真正见识过它的威力,砍的最多只有元婴。甚至都没她的修为高。
现在她要看看,配得上斩仙二字的剑,到底有多牛批。
初霁手上一松,斩仙剑自行出鞘,剑身上寒星萦绕,仿佛有万千星子纠缠,剑鞘中爆发出刺眼的光芒。
天已大黑,太阳落山,新月晦暗。
原先看那剑平平无奇,此刻却耀眼逼人,北境祝祭不得不眯起眼来看,仿佛初霁手握正午白日。
一圈圈寒星逸散,向四面八方涌出。
面带微笑而来的一个个活人脚步减缓,被寒星之潮冲击,有些僵在原地,不能挪动半步。
北境祝祭深吸一口气:“别杀,他们还没死。”
这一整个长廊的人,都来自北境。
他们是平凡的百姓,世世代代在万象之灵的庇护下生活。
初霁闭着眼,许多神念从祁剑上传来。
末代祁城城主并未教她如何使用祁剑,初霁也不会一丝一毫剑招,但在这一刻,她短暂地通晓了许多事情。
比如,如何与祁剑共鸣。让祁剑听她的指令行事。
北境祝祭看初霁又不动了,迅速掏出拨浪鼓,咚咚声响起。
微笑活人的脚步又慢了一点。
在越来越急促的鼓声中,初霁倏然睁眼,面对整整一长廊的微笑活人,举起祁剑,猛地插向地面!
只听一声爆响,浑雄澎湃的寒星浪潮一层叠一层,冲向缓步而来的微笑活人,冲出数十丈,白色的星子淹没他们的腰身,距离初霁最近的首当其冲,噗通倒地。
星潮仍未停止,一浪高过一浪,层层叠叠涌出长廊,洗刷万丈之远。从山间一直到神殿入口,直到冲出皓磐大门。
寒星之潮褪去。
一路上所有微笑活人皆倒地不起,双目紧闭,脸色惨白。
北境祝祭惊呆了,手中的拨浪鼓都摇不动了:“这是什么功法?”
初霁“铮”一声收剑,看向他:“这不是功法。这是剑势。”
这仅仅是剑势而已。连剑气都算不上。
北境祝祭:“你还是传说中的剑修?!”
初霁笑了笑:“其实,我不懂剑。”
半点都不懂,但用剑之人何必懂剑,祁剑自己懂自己就行了。
初霁觉得她开创了剑道的新境界,那就是——
让剑自己修自己。
而她坐在一边敲word文档指挥全局。
她转眼看向北境祝祭,对方满脸迷惑,并且嘴角抽动。
但他长得好看,做这种表情也显得粗犷而率性,很有魅力。
北境祝祭这身打扮挺有异域风情,走动时身上的皮毛外披晃动,还会隐隐露出一截小麦色的腰身。
初霁欣赏了一瞬,便问:“这些人该怎么办?我的剑势只能封锁两天。”
北境祝祭沉声道:“牧者的血肉就像你们的归心药,甚至比归心药还猛烈。世上只有一种东西能净化血脉,还他们本来身躯。不过那种东西……就连我也不敢问。”
“是什么?”
“极北赤日山的熔岩泉。”北境祝祭说,“那是赤日先民的领地,也只有赤日先民知道在哪里。”
初霁顿了顿:“魔尊不是你朋友吗?问问人家不就行了?”
北境祝祭:“我们关系没好到借他们镇族之宝用……”
他沉思片刻,气势弱下来,犹犹豫豫看着初霁:“要不然,初掌院能帮帮忙?听说初掌院和魔尊关系很好?”
初霁嗤了一声:“你从哪里听说我们关系好?”
不仅不好,还差的要死。
北境祝祭一愣。
难道魔尊和初霁闹掰了?
初霁发现魔尊一直隐瞒男身了?
难怪如此。
北境祝祭叹了口气,安慰初霁:“魔尊这也太不讲道理了,今后你好好管管他吧。”
初霁顿时同仇敌忾,以为北境祝祭也被大小姐那脾气闹过。
原来人长得美真是会作天作地,就是两个字,欠治。
当面教训一顿说不定就好了。
反正魔尊距离她也不远,不如就现在,教训完以后还能顺道一起去打牧者。
然而,她和北境祝祭回到大门口,却发现魔尊和一众绛衣人统统不见了。
现场唯剩十五尊琉璃塑像,晶莹剔透,在微弱的光中莹莹发亮。
初霁凑近一看他们的脸,这些人都是皋西侍者。
至于皋西祝祭,依然躺在桑恩的怀里。
桑恩一动不动跪在地上,仿佛失去了魂魄。
北境祝祭看着自己的兄长,摇摇头:“你好自为之吧。”
初霁懒得给桑恩眼神。看也没有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