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开销。
但没有人敢从常家手中掏钱,这是第一次。
常枕山和常千流的位置忽然很尴尬,就连寻常常家修士,看他们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
要说他们地位高,的确,元和上尊宠爱这对兄妹。但他们让常家蒙受奇耻大辱,常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心生怨怼。
这天,常千流晨起修炼完毕,从静室中走出来,忽然看见香檀木案上放着一封羊皮。
羊皮陈旧,散发着一股羊膻味。
常千流蹙眉,是谁把这东西放在她桌上的?还不快拿出去!
然而道仆们面面相觑,皆说不是他们放的。不知道是谁放的。他们也没有看见。
“我们以为是您放在此处的。所以没敢动它。”
毕竟这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羊皮。但道仆们知道,越是普通的东西,就越不会出现在常家主峰。尤其是元婴期修士的桌上。
常千流直发笑:“难不成是自己飞来我桌上的?”
她走到羊皮边,都不愿抬手去拿,以灵气一翻,露出背面几个字。
“初霁不日将前往北境。”
常千流脸色大变,赶快喊人找哥哥来。
常枕山来后,兄妹两人对着羊皮研究了半天,还是没看出有什么异样。
常千流想起常时清怎么死的,指尖发颤:“我有点害怕,是不是有人趁我们不注意,偷偷潜入常家了?”
常枕山沉声:“不论如何,此人希望我们对付初霁。进北境第一步,先进俞城,我们不如在俞城设下埋伏。”
正好,俞家主在百年前就表示依附常家。常家传送阵四通八达,俞城也能顷刻间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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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年掩盖在风雪之中的俞城,此时分外热闹。
成群结队的商人们挤在狭小的客栈中,高谈阔论,说着当年他们是怎么通过万象之灵的测试,进入北境。
“可现在谁也进不去了。”
他们抬起头,从窗外看出去,天地茫茫一片白,但唯独北方有一条昏黄的线,在大雪中依然清晰可见。
北境沙暴,百年来独一次,谁都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商人们拖着满满的货物,有些人已经放弃,收拾东西回去了。有些商人不想赔本,他们就靠夏天走这么一趟北境,赚取一年的利润。现在离开就等于赔本,这一年他们全家都要喝西北风。
客栈门吱呀一声响了,风雪飞旋灌入,裹挟着一个白衣女修进来。她身着白衣,白幕蓠。一看气质就不是一般人。
老板娘笑着招呼对方,商人们斜眼暗中打量。
那女修要了一壶俞城特产热酒,坐在桌边饮起来。
据说这酒是山尖上的雪酿的,格外清甜。
初霁喝着,耳朵竖起,听对面的商人们讨论俞城。
但自从她进来,那些人都安安静静,半句话不说。初霁只好端着酒,上前询问:“诸位,恭喜发财,我头一次来俞城,想去北境做点生意,还望各位能指导我一点入北境的技巧。”
商人们摇头叹气:“你来的真不是时候!”
初霁:“此话怎讲?”
商人们:“北境有两种人,一种是我们常见的北境人,一种是西边的皋西人,他们都信奉万象之灵。但皋西人每隔十几年,都会大举进攻北境人一次。”
初霁:“所以我是赶上打仗时了?”
商人们摇头:“要是打仗还好,打仗我们也能进!而且打仗时东西卖的更贵。这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们早些进北境的几个朋友,现在都没消息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初霁点点头:“那我去试试。”
商人们笑了:“就你?我们得到万象之灵认可的都进不去,你要是觉得自己行,尽管试试。死在黄沙里,被怪我们没提醒。”
那老板娘端上酒,放在众人面前,嘲笑商人们:“你们几个才叫有眼无珠,这位道友可认识俞家人。”
老板娘在城门守卫中有相识之人,俞城最近只进不出,难得进来一个,她很早就得到了消息。让守卫们替她宣传自家客栈。
初霁进城时,主动暴露了她认识俞安玉的事实,守卫根本没有拦她,也没有盘问。省去不少时间。
商人们一听初霁认识俞家人,顿时肃然起敬,对初霁道:“刚才是我们眼拙了,若您真能进北境,可否替我们找找失联的友人?”
初霁答应了。
随即,她又打听了其他消息,俞家最近一切正常,这才出了客栈,来到俞家。
门房一见到她,两眼亮起:“这不是初老板吗?快快请进,我就去请家主来。”
这态度和她第一次来俞家时,简直天差地别。
初霁坐在原地,联系了俞安玉:“我到了。”
但奇怪的是,俞安玉没有及时回应。
以往他都是立刻回复初霁。
初霁也没多想,毕竟人在修炼入定时,看不见传讯令也很正常。
不多时,俞家主来了。她面带笑容,披着一身俏黄的大氅,领口镶一层软绒绒的白毛,衬得她面如美玉。俞家人都生得好看,格外赏心悦目。
“初掌院。”俞家主笑道,“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