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的常山都,星驰子、常枕山常千流兄妹,还有阿木,四人盯着阵中的虚影,呆若木鸡。
是初霁。
为何是初霁!
初霁不是在北境吗?
“她,手上的剑,到底是怎么回事?”常千流喃喃道。
星驰子咽了咽:“我以前从没见过她用这剑斩人。她都当飞器使。”
都巽城主元婴初阶,论战力比星驰子都强,和常家十六君相比,虽然弱了点,不至于一招都抗不过啊!
常枕山猛地反应过来:“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叫上尊过来!”
阿木拔腿飞奔。
那剑光太过猛烈,百里之外,都能见其穿透云层的壮观。
然而,仅仅一瞬间,剑光消退,好似刚才的景象只是一场幻觉。
悟德院外,正被押解的散修们抬起头,议论纷纷:“这是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你们刚才有没有感受到一股庞大的灵气?”
“没有啊。”
押解他们的金丹修士揉了揉眼睛,难道他们看花了眼?
声音吵吵嚷嚷从悟德院外传到悟德院里,打断都坤城主审问的节奏。
“安静!”
都坤城主高声叫一个金丹修士:“你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双眉紧蹙,心中涌起一阵烦躁。
面前,黎望潭和成沛被禁封了丹田经脉,他们坐在原地,彼此对视一眼。
难道是小初回来了?
那金丹修士出去后,久久不见回声。都坤城主抽出传讯符,问都巽城主:“你看得如何了?有没有什么异状。”
无人应答,对面和死了一样。
都坤城主不耐烦,都巽向来磨磨唧唧,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他指着黎望潭和成沛道:“安分点,否则你们有苦头吃。”
都坤城主抽出手中长剑,大步往外走。两侧皓磐制成的白色墙壁晃得他眼花。
就在踏出门的那一刻,他看见一个白衣女修提一柄青剑而来。
都坤城主还没反应过来,哪里来的女修不要命。祁镇都陷落了,还敢负隅顽抗。
他正要发问,忽然看到她衣袖间的金绣。
一个人名冲入脑海中。
——悟德院掌院初霁。
好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正想找人呢,这不就来了?
都坤城主高举长剑,唇角扬起讥讽的笑,正面迎了上去。
要论剑,常家主都得甘拜下风。更何况一个法修初霁。
有关初霁功法的记载少得可怜,世人只知她会斗转星移术,然而都坤城主知道,她还会放一种奇怪的黑色虚影,像一条笔直的长线。
但他有自信,这些都快不过他的剑。他的剑是上古大能留下的法器,以南海海底的寒铁打造,以极北赤日山的岩浆千锤百炼制成,出剑未尝有过一拜,莫说一剑斩断头颅,一剑将这悟德院削下来都有可能。
他迎面而上,周身灵气汇聚!
传讯符中忽然响起一声大喊:“不要过去!快跑!”
常枕山厉声下令:“她杀了都巽城主,我们刚才亲眼看见她——”
“——不必担心!”都坤城主冷冷道,“看我一剑斩断她的剑!”
常枕山不顾十六君气度呵斥道:“她一剑就能斩了你!”
话音一落,只见初霁高举手中青剑,深埋在祁山东西南北的废墟,皆爆发出金光,万顷金光从四面八方,直冲云霄。
壮丽的景观再现世间,这一次,所有人都看清了。
十几万年来,祁山祁城安静沉睡,任由东洲千百城崛起又崩塌,任由世间沧海桑田变换不休。
所有人都忘了旧日的辉煌,祁城在一代代凡人和修士的口口相传中,变成一个虚无缥缈的海市蜃楼。
这座坍塌在太古时代末期的祁城,像一个蛰伏过无尽寒冬的猛兽。
——如今,初霁将它唤醒了。
都坤城主眼角绷紧,璀璨金光倒映在他眼底。
他张开双唇,想说一句话,喉咙还没蹦出第一个音。
万年一剑,一剑斩仙!
初霁剑光轰然到达眼前,带着磅礴的气劲,如死海掀起凌空巨浪!
只消一瞬间,都坤城主浑身上下化作粉尘,一根头发丝都没跑掉,风一吹,散作世间尘埃。
初霁的剑尖轻轻垂落。
金光消退。
周遭能闻针落,风不再呼啸,鸟雀不再啼鸣,整个祁镇静成一副画。
常家金丹修士们看见这一幕,瞬间变成了稻草人,不会说话不会动,完全丧失了战斗能力和**。
散修们望着迟迟到来的掌院初霁,以及她手中的祁剑。
剑身上还萦绕着点点暗淡的金芒。
他们脸上,震惊中透着呆滞,呆滞中透着迷茫,迷茫中还透着敬畏。
什么叫神仙打架,这才叫神仙打架!
“是掌院回来了……”一个散修怔愣道。
“是掌院回来了……”第二个散修重复。
“真是掌院回来了……”第三个散修也道,他们就像挤成一团的鹦鹉,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