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显示淡绿。
果然不是。
初霁:“放行。”
黎望潭传下命令后,汤方被放行。
紧接着,就是汤方的那位好友,他居然也姓汤,名为汤拓,练气大圆满修为。
这就很奇怪了。
汤拓面带微笑,刚才给汤方的登记的人也蹙起眉头:“你们两人怎么姓氏一样?”
“是一个曾祖父。”汤拓说,“在下曾祖父也是个散修。”
登记的人点点头,散修中却有这种情况,远房的表亲兄弟是散修。
“家里有没有人加入世家?”
汤拓失笑,落落大方道:“若有,我早就攀上去了。”
登记的人哈哈大笑:“我看看。”
黎望潭的神识扫过他,并未发现何处怪异。
初霁点点头,这几日她也见过不少这种情况,不稀奇。
她输入汤拓的名字,正要说:“放行”,突然一顿。
word文档表格上,是淡淡的红色-
北境
苍茫草原上,风吹开绿草,一个孩童正坐在羊背上吹笛子。
笛声清亮辽远,雪白的羔羊载着他慢慢地走,安闲地吃草。
时间漫长又短暂如一瞬,不知过了多久,孩童骑羊来到一尊成人等身高的兔子石像前。
那孩童一接近石像,石像便化作讹兽,颤抖着跪倒在地。
“还好你没有被吃掉。”孩童语中洋溢着笑,伸手触摸讹兽的大耳朵。
讹兽抖若筛糠,生怕他一不小心,把它耳朵扯下来。
孩童问:“我想通过万象之灵,知道一点北境发生的事。”
讹兽立刻回答:“巴隆打开了西人给的纸,被祝祭押送入监牢询问。祝祭没有杀死他们,他想用巴隆和族长引出西人。”
孩童叹气:“这个时代的大人们都比较聪明,不像以前好糊弄了。”
这话说得很古怪,好像面前的孩童才是真正的“大人”,而他口中的祝祭等人,不过是幼小的孩童。
但讹兽知道面前孩童的真实年龄。它不敢妄言。
孩童问:“她还需要皓磐吗?”
讹兽轻轻摇头。
孩童道:“如果她还需要,告诉她,皓磐最多的地方,兽骨最多的地方,在皋西人那里。”
讹兽叩首化作石像,大地微微颤动,它彻底陷入地底。
悠扬的笛声再度响起,羊群载着牧童向部落而去。
片刻后,空中草籽震颤,祝祭的身型显现在原地。
他触摸着地面,微微有些疑惑。
讹兽?它不是镇守着入北境的草原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难道万象之灵叫它来此?
祝祭举起拨浪鼓,咚咚声轻响,应和北境的风声,天地灵气环绕。似有无数辽远的歌声从远方而来。
半响后,祝祭睁开眼。
万象之灵说,讹兽从未来过。
祝祭摇摇头,既然万象之灵都说没有,那或许是他的感知出了差错。
他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几百里开外,祝祭落在荆恨月身侧。
“事办完了?”荆恨月问。
祝祭摇摇头:“没什么大事,我看错了。”
两人便用北境语说起西人的事。
他们一边说,一边走,迎面行来一群洁白的羔羊,其中一只羊上,坐着一位北境小牧童。他看到两人,停下来对他们慢慢弯起唇角。
祝祭神色顿时温和:“前段时间怎么没见你?又乱跑了?”
牧童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不发一言,眸光深邃,望着荆恨月
祝祭调侃荆恨月:“你太凶了,吓到人家孩子了。”
荆恨月才不理他。牧童走后,荆恨月蹙眉:“这个孩子眼神让我觉得不舒服。”
祝祭摆手:“兄弟,你太敏感了。我亲眼看着小邃长大的。他是个可怜的孩子,一出生,父母就被仇人杀死了。他被藏在柜子里,我们发现时,他就像个小羊,浑身冻得惨白,除了脸蛋红扑扑的。但从小没了父母,就是不一样。他从不太亲近人,也不爱说话。”
荆恨月颔首道:“你心里有数就行。”
祝祭:“你下一步打算做什么?还针对常家吗?”
荆恨月笑了一下:“我何时不针对了?”
祝祭一把取下面具:“那你带上我?”
荆恨月斜了他一眼,负在背后的手握紧:“不行。我要去找初霁。”
祝祭皱眉:“不是吧,这也算?”
“找她不就等于对付常家么?”荆恨月轻声道。
与此同时,常山都主峰,议事大堂。
不止常千流和常枕山坐在此处,常家主和星驰子也来了。
常家十六君中,一共来了五位,常家主的脸淹没在昏暗的阴影里,看着手头一份刚刚呈上的情报。
星驰子面容颓废,自从他的星盘被夺走,就再也动用不了术法,感受不到初霁身在何处了。
也不知是谁夺走了他的星盘,他定要将那人千刀万剐!
常家主放下薄纸。
“也就是说,初霁此人原先不叫初霁,而叫廖初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