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看着就很值钱的法衣。
好有钱。
反观她自己,身上衣服是锦罗城裁缝做的,不花钱。法器是祁镇青剑,从武人开始就没换过。浑身上下不戴首饰,唯腰间三枚乾坤袋,装钱装货。
这就是堂堂西南共主。
谁看了不叹一声抠门。
初霁摸摸钱袋,差点落泪。
与此同时,常时清也在不动声色打量着初霁。
她言行举止略显散漫,并非出自世家,根据常家调查,她经历颇为曲折,凭借个人本事坐上西南共主职位,常时清不由得点点头,心生佩服。
可惜,不似世家以归化药笼络人心,她坐拥西南却疏于调-教手下,实在难成气候。
进了祁镇,初霁带常时清简单浏览祁镇。
常时清笑容典雅,落落大方称赞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众人最终行到议事堂,初霁叫了邯城唱曲的人来表演。
歌舞正当时,常时清身边的道仆悄声问:“时清道君,我们何时能回去呀?”
常时清拍拍她的手,安抚道:“很快了。”
她也不想在此处多待,看过祁镇后,常时清实在不敢恭维。
说不好听一点,初霁就是一个暴发户。祁镇之落魄,实在难以想象,那炼器室还不够她寝殿大。
西南地处偏僻,一个偏远之地的共主,不足为惧。
也就是她本身有两分能耐,否则常家都不会看在眼里。
但对常家来说,却是件好事。世家根基越深,积累的财富人脉越厚重。程氏太容易扩张了,常家得时时刻刻提防,但初霁看起来,不仅穷,而且一盘散沙。
纵初霁能打败程氏,其威力却远远不及也。
世家和散修,终究是云泥之别。
常时清旁敲侧击劝了初霁两句,说趁着势头大好,多归化两个世家。
初霁笑而不语,
常时清便没有自讨无趣。
歌舞收,常时清鼓掌赞叹。
初霁眼波微动,问:“时清道君可喜欢?”
常时清取出一块黑色的晶石,散发莹莹光泽。她轻轻一点,晶石弹出一道光芒,只见一群小人站在半空中,翩翩起舞。正是刚才舞者们表演过的。
这是……留影石?
看来修真界不是没有好东西,只是没落在她手上而已。
常时清笑得平易近人:“我平素无聊,就喜欢看看凡人歌舞。可常山都的歌舞我都看腻了,从未见过这般新鲜,便想着偷偷留下来,还望初城主原谅。”
初霁堆出一个笑:“怎么会。”
但她眼睛一动不动盯着留影石,常时清道:“这块石头就当做见面礼,送给城主了。”
初霁赶忙摆手。
常时清:“听明画说,城主不愿来常山都,是怕我们别有目的。城主这样想也情有可原,但我们常家,的确是真心结交。”
初霁半信半不信。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不就是看她当上西南共主,想拉拢一下吗?
不过她也一样,心中只有利益,才没有真情。
和常家结交,对她好处更多。
常时清道:“城主今后有何困难,都可以找常家解决。”
初霁:“还真有。”
常时清:“……”
她原本只想客气一下。
既然问了,她不好不答:“是什么?”
初霁:“实不相瞒,我需要大量精铁。”
常时清眉心几不可查蹙起:“是为何?”
初霁坦坦荡荡:“你也看到这祁镇了,破破烂烂,我想修个房子,又买不起精铁。”
常时清:“命西南各世家进贡不就好了。”
初霁叹气:“你是不知道,我惨啊,明面上是个西南共主,实际上我就是一个孤家寡人,世家都不听我的。我朝他们要精铁,我嫌活得长了。”
常时清:“……”
难道情报有误,初霁并未真正掌控西南?
不过一批精铁也成不了事,西南和常家之间差了十万八千里,给她二十批精铁,也弥补不回来。
常时清大方道:“自然可以,市面上一半的价格,给城主。”
五折!
初霁瞳孔地震,常时清,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但天上掉的羊毛不薅白不薅,初霁拍板答应。
她是不是要抱到大腿了?
身旁,成沛俯下身,悄悄问她:“确定吗?她看上去有点……”
初霁拍拍他的肩:“没事。”
年轻人就是火气大,看不惯常家人眼高于顶而已。只要没恶意,初霁不介意与他们交流。
再说人家的确有资格傲。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吵嚷声。常时清偏头去看,只见一匹灵傀豹突然越进墙里!
它呜呜低声咆哮,两只爪子不安地刨地,甚至转圈追逐自己尾巴。
紧接着,一位金丹修士也跳进来,拦住金钱豹,气喘吁吁一抬眼,看见常时清和初霁,脸色微僵:“抱歉,失礼了。”
初霁刚要说话,毛蔷也一跃而入,吼道:“金漠!都说了小初镇长在宴客,你就不能管管你的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