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初霁怎么可能乖乖听别人的话,她说:“我就碰!”
说完初霁猛地出手!
荆恨月反应极快,立刻坐起来拦截她另一只手。
两人抿着嘴唇,气息纠缠,双手十指相扣,坐在一起互相推来搡去较劲玩闹。
初霁边推边笑:“你力气好大。”
荆恨月也忍不住弯起唇角:“再不用力你就要输了。”
初霁见他终于开心了,赏他一个承诺:“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你就放心吧。”
荆恨月忽然发出一声嗤笑,掀起眼皮,视线有意无意划过门口。
然后散漫道:“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初霁嘀咕一声大小姐真会作,俯下身以气声道:“我说,你排在他之前。”
她起身时,荆恨月几乎静止了,视线流过她眉眼间,眸底波动着异样的情绪,双手似卸了力道。
初霁推了推,却没推动。
这扇门后,俞安玉板着一张脸,眼角溢出忿忿。
故意的。
这魔修,一定是故意的!-
越过千万重山,灵舟终于到达了殷阳城。
那位给初霁提供情报的老散修得知初霁的计划,打死都不去长珑。
“去了也没用,以长珑人那排外的性子,不是秋天,你刚就会被赶出来。我以神魂起誓!”
初霁耸耸肩,于是灵舟再次出发,以全速前进,在平静的云海之上穿行。渐渐地,初霁已经很久没有看见陆地了。
“按理来说,应该快到了。”毛蔷准备下沉。
灵舟缓缓下降,再次破开云海,眼前景象令人震惊。
云层中全是手腕粗的紫色闪电,轰隆隆经久不息,暴风与雷云涌动,仿佛要摧毁一切。
还好初霁的灵舟是雷击木所造,他们成功下降到层云之下。窗外阴得不见天日,看时间明明是正午,周遭却如傍晚昏暗,大雨瓢泼,浇灌着大地上,绵延不绝的密林。
长珑地处极西,终年沐浴在暴雨中,唯有夏末秋初的那么一段时间,雨水减少,毒物蛰伏,好让外界修士穿越雨林,进入长珑。
初霁一行人全部聚在灵舟尖端,操纵台前。
毛蔷面色谨慎,望着前方:“我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雨。”
初霁打开窗户,水汽扑面而来,闷热得她呼吸困难,好像待在蒸汽炉里。
上辈子去的桑拿房也不过如此。
又行了数个时辰,暴风雨更加猛烈,整个世界陷入雨夜里。
紧张不安的气氛蔓延在灵舟中。
“快看!”毛蔷指着前方无尽的漆黑,“那里好像有什么。”
初霁凝神一看,只见远处的黑夜里,高低错落的轮廓若隐若现,像极了城市建筑。
可他们在高空中飞行。
按这样算,远方大部分楼台几乎能与他们灵舟平齐,甚至有些直通天际。
殷阳城都没如此多的高楼。
这是个镇子吗?怎么和那散修说得不太一样。
众人面面相觑,可黑暗吞噬了视线,他们完全看不清。
灵舟越来越近,除了雨声,还有隆隆水声传来,仿佛千尺瀑布坠下万丈深渊。
黎明时,天色稍稍亮了一点,初霁等人得以看清,困惑了他们一整晚的雨夜高楼,到底是什么。
“我的祖宗。”毛蔷张目结舌。
那是一颗巨大的树,根本看不见顶端,它树冠繁茂,向四面八方散开,枝叶间环绕着雨云。
初霁以为天地龙芽都算大的了,但和这颗树相比,简直如浮游遇见鲸。
树长成这么大,怪不得会被人称之为支撑天地的神树,任何人见了它,只有失语。
这颗树的根须拔地而起,长珑镇,便层层叠叠,坐落在神树的根须之上,由灰色方形石块砌成,上面布满青苔。
最边沿的有一道长长的石墙,应该是长珑的护城城墙。
一群城卫仰着头,朝灵舟招手:“不许越过城门——”
毛蔷扭头:“怎么办?”
初霁扬了扬下巴:“听他们的。将灵舟停泊在城门前,我们是良民,当然要合法入镇子。”
其实长珑不大,人也很少,按理来讲,是个镇子。但初霁无法将眼前宏大的景象和“镇”挂钩。
五人走出灵舟,没有动用术法隔开雨帘,而是打着伞。
对面的城卫也打着伞,看样子还是练气修士。
“你们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为首城卫的声音在大雨声断断续续传来。
他走近了,脸涨得通红:“快快走吧,我们长珑只有八月末才能进人。”
初霁笑道:“这位大哥,来都来了,你忍心看我们在这里淋暴雨吗?”
城卫瞥了眼初霁的灵舟,似乎有些发憷,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
“少废话,叫你们走你们就走。”
初霁很无辜:“那如果我们不走呢?”
城卫的眼睛逡巡在初霁五人和灵舟间:“那就休怪我把你们抓回去审问了!”
初霁义正言辞伸手:“请!”
城卫哼道:“真是死不悔改,走!都给我老实点。”
于是他们五人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