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院落。
景家长老蹲在墙外,扬手示意:“三——”
吱呀一声,门开了。初霁的声音传出:“外面有人?”
这群景家修士立刻息声。
初霁“暗中”嘀咕:“好像有什么人,先离开这里吧。”
于是蓝光一闪,她消失了。
景家修士们:“……”
下次他们定能抓到!
第五次,第六次,这群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飞速赶路,浑身灵力都快耗光了。
但最折磨人的,不是耗空修为,而是精神上的疲惫。每一次都信心大增,每一次都落空,明明只差那么一点,却无法得手。
偏偏初霁还留给他们一丝希望,让他们觉得还有破绽,还有机可趁。
直到第七次,他们停在距离院落不远处的茶馆中。
景家长老双眼布满血丝:“我很确定,她绝对在耍我们玩!”
“可是……”
“没有可是!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就罢了,这都多少次了。”
“她耍我们有什么好处呢?为何不一走了之?”
景家长老双眸眯起:“有些人就是喜欢看别人挣扎,我说她阴险狡诈,嗜好刁钻,你们没意见吧。”
“没意见。”一道女声忽然从远处传来。
景家长老一愣,好像有点耳熟?
众人也一愣,刚才谁说话了?
他们十几双眼睛齐齐转向远处那堵墙。只见黑衣女修身形利落,从院后翻上墙头,双腿搭在瓦檐,笑眯眯望着他们。
“……!!”
锦罗城繁华拥挤,有条件的人家都用隔音阵,无事不会撤去。
再说他们交流隐蔽,周围还是嘈杂的茶馆,她怎么突然接话?
瞬间,众人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景家长老尤甚,他指着初霁,浑身发抖:“你耍我们……你敢耍我们!”
初霁站起身,掸去衣摆上尘埃,一本正经,义正言辞:“这怎么能叫耍?明明让你们有机会锻炼身体,每天窝在家里绣花,小心近视。瞧瞧你们一个两个,眼神都不太好了,还不出门多走走路。”
景家长老:“休要胡言乱语,你……你……”
初霁露出腼腆的笑容:“千万别感谢我,没办法,我就是一个善解人意,关心城民身体健康的好老板,到哪里去找我这么有社会责任感的人。”
景家长老一口血憋在胸中,重重咳了咳,一字一顿道:“给我上!我不杀她,难雪今日奇耻大辱!”
众修士也义愤填膺,应声拔出法器,围殴战一触即发。茶馆四周,百姓慌忙逃窜,一时间人仰马翻。
初霁突然正色:“等等!”
景家修士都等不得,但她出言瞬间,众人不自觉顿了顿,时间像被凝固一瞬。
就在这须臾刹那间,初霁伸手一指,指尖朝向南方。
南方是景家制衣阁,制衣阁后便是锦罗城门。
只听“轰”一声巨响,自南方传来,整个锦罗城都在震颤,天上彩绸摇动,柜子里茶碗咣当作响。
店小二早就吓得抱头钻进桌子底。
众景家修士慌忙稳住脚步,他们面面相觑,看向彼此的眼中惊疑不定。
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这邪修,用了什么邪法!”
“这不是邪法。”初霁双眸亮晶晶,笑意动人,“是大炮。”
她话音一落,只听轰轰轰三声连响。大地再次颤抖,南方传来滚滚青烟。
筑基以下之人,双耳竟暂时失聪,渐渐恢复过来时,只听有人大喊:“法器破了!”
景家修士们面色惨白,仰头望去,半空中浮现一只倒扣的青绿色琉璃碗。
此乃锦罗城护城法器,平日里隐没在灵气流中,现在原型都被初霁炸出来了。
“你们看……好像真裂了一道口子。”
景家长老背后泛起一阵凉意。
这怎么可能?!
是什么力量,能让锦罗千年大阵,在顷刻间破损?
“他们或许有元婴修士助阵。”有人猜测。
景家长老冷笑:“元婴?那东西根本不是什么修士……”
他望向初霁。
长风刮过,初霁抱臂站在高处,黑色衣摆猎猎飞舞,身后灰烟满青天。
景家长老目光锐利,“你是谁?”
初霁想了想,她有好多身份,说哪个比较合适?好像说哪个都不能完全代表她。
打人不难,打完如何装哔,才是最难的事。
纵观古今,重要之人出场,必定会说两句耳目一新的台词。她得好好想一个。
景家长老目眦欲裂:“你究竟是谁?你是不是殷阳人!”
初霁:“……你才是阴阳人。”
景家长老一愣:“你不是殷阳人,那你和殷阳城主有什么关系!别以为我们都是傻子,没听过这攻城法器!”
初霁指指自己:“我是……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
“???”
“不要和她废话,她还在拖延时间!”
话虽这么说,但谁敢上前去打她?刚才就被她耍着玩了一大圈,此刻所有人心中都弥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