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霁微笑,没错,殷阳城主打不进来,但她可以走进来啊。
拿了水,初霁谢过二人,带着商队进入锦罗城。
城门口查过所时,初霁出示了几张伪造证件。
伪造从殷阳逃难的人,很容易,就算城主查到殷阳去,也发现不了问题。
毕竟殷阳城现在是她的了!
一进锦罗城,初霁就被满天飘飞的轻纱迷了眼。
楼宇之间系着透光的长绸,赤红青蓝,橙黄冷紫。将整座城映得五光十色。
长风一过,纱尾拂过行人的侧脸。
毛蔷拍掉一根长绸:“挠在脸上,怪痒痒的。”
据说起初锦罗城还未被程氏吞并时,就叫“锦罗”了。
这名字还和初霁的穿越前辈有关。
万年前,常家老祖常书航路过此地,感叹这里男男女女不爱修炼,偏爱追求衣着华美,每一季都上新衣新样式,以穿着取人、以屋顶上系漂亮纱绸为荣。
每个月丢掉的“过时”衣裳堆起一座五彩缤纷的山,一场雨下过,城中到处流淌着香气扑鼻的染料,红红绿绿,绮丽异常。
常书航不禁吟了一句意境绝美,却又狗屁不通的诗:
“晓看红湿处,花重锦罗城。”
自此,这座城便称为“锦罗”。
初霁:“……”行吧。
她带着商队找到一家客栈。
就连店小二也穿着织满暗银纹,剪裁合度的衣裳!
锦罗城人身上有中独特的自信气质,仿佛他们是全世界最美的靓仔靓女。
反观初霁和商队其他人,衣着朴素,也不戴饰品。
店小二眼中闪过轻蔑:“您住店?我给您指条路。”
他指着对面的成衣铺子。
“哪里就不错。”
初霁:“……”
她竟然被鄙视了。
与此同时,星驰子与他的堂侄也进了锦罗城。
“伯父,那个商队真是来逃难的吗?”堂侄低声问。
星驰子淡淡道:“非也。你看那女修,虽然言辞乖张,但实际却处处谨慎。她定然看出我修为非同一般,因此绝不进门。要说她怕我,也未必。她看我冷脸,却敢旁敲侧击,打听锦罗城中消息。”
堂侄瞪大眼:“我早就知道她不是真逃难的!”
星驰子:“她有她的目的,我们有我们的目的。切记,出门在外,少管闲事少树敌。”
堂侄:“是!”
“让我们看看,那西南大乱的线索,如今究竟在何处……”
星驰子取出星盘,又起了一卦。
星辰变换,流转不息。星驰子双目睁大。
“就在身边!?”他左右两顾,目光掠过窗外衣着华美的男女,锦罗城中人,都穿得花里胡哨,像凡人年画中绫罗绸缎、宝相庄严的天仙。根本没什么一袭白衣,两袖清风。
“小画,你来用你先天天赋占一次。”星驰子凝重道。
堂侄,也就是常明画双手微颤:“真、真的吗?我可以用天赋了?”
星驰子:“平常不让你用,是怕你依赖这天赐之宝,想磨炼你的性情,免得仗着有几分才能就堕落成纨绔。”
常明画重重点头:“好。”
他铺开宣纸,左手持墨笔,丹田下沉。
一股奇妙的气息于他通身流转,他落笔,笔好像握住了他的手,引导他画出一双眼睛。
这双眼睛不是人眼,形如野兽之眸,透出诡异的视线。就连星驰子也不敢直视。
眼睛在纸上眨了眨,忽然消散成烟。
常明画似看到了什么,左手快速落下,墨线流转。
星驰子转过身,心脏怦怦直跳,常明画虽然只有心动修为,但若论以画占卜,古书中记载的渡劫期修士都不能与之相比!他伴随这天赋出生,星驰子第一次见到,就有预感,假以时日,此子必有大成就。
片刻后,常明画长长吐出一口气:“伯父,我画好了。”
星驰子抬眼望向这幅预言画,画中……
星驰子面色复杂:“你画的是什么?”
常明画满意地介绍:“这是两个女修,一高一矮。”
星驰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巨大的鸭蛋,落在一根柴火棍上,左边悬浮一柄青色巨刀,右边还有一个小鸭蛋,脑门上一堆乱线。
这都是什么??
常明画品味着自己的大作,又指着背景道:“这是一家客栈。”
星驰子看去,只见三道歪歪曲曲的横线。
这是客栈?
这真的是客栈?
你见过的客栈长成三道横线?
常明画好不容易使用一次天赋,以一中期待的目光凝望星驰子:“伯父,如何?您有没有新发现?”
星驰子头发都炸起来了:“有,吧。”
常明画感动得落泪:“我就知道能帮到伯父!我们现在就去找那女修!”
星驰子:“……”
他们二人收拾好包袱,出了门。挨家挨户在大街上寻找客栈。
“伯父你看。”常明画指着左边一家。
那家门口站着一个织银暗纹白衣店小二。
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