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意外,安东尼一直将其保存在波兰一个中部小镇直到1945年10月。”
“最后在战争彻底结束的第二年春天,瓷瓮才重新回到了圣十字教堂。”
“在肖邦去世96年后,他的心脏终于得以安息。”
送葬进行曲下,导游的声音并不大。
但是每一个字秦键都听到了心里,他没有想到关于一个心脏的背后还有这么多故事。
“看来自己又错了,肖邦和莫扎特的结局又有着两条脉络。”
秦键久久的看着石柱,心绪复杂。
“如果没有政治,如果没有战争,如果没有宗教分歧,或许肖邦能早一些得到安宁。”
“不。”
“如果没有这一切,或许他能回到家乡,还能再留下一些传世的作品,即便他不创作了,或许他还能再活的久一些。”
秦键只愿意这么狭隘的去想,他不想去考虑如果在太平盛世下肖邦是否还能写出那一首又一首的思乡玛祖卡,是否还能留下令人振奋的革命练习曲,是否能留下那令人午夜梦回华沙的夜曲。
他只希望这位伟大的音乐家能多享受一段人间的快乐。
“肖邦来到这个世界不应该只是为了人类音乐发展而存在的。”
“他作出的贡献已经够大了,他付出的也已经够多了。”
第一次,通过音乐,秦键真正反思起了关于战争对人类与社会带来的残害。
“怎么了?”
似是感受到了秦键身上的情绪,段冉轻轻的贴了上来。
秦键摇了摇头,“没事。”
段冉没再多问,她知道秦键的内心之中有他的细腻所在,尽管他很少表现出,但他的音乐中总是偶尔跳出一些关于他对人性的光辉,从贝多芬到莫扎特到拉赫,再到今早的肖邦。
周围人群渐渐的转身离去,他们即将赶赴下一个景点。
秦键回到白色的浮雕之前。
目光回到了最中间的那段小字,之前他想来这里看看的原因就是因为这行小字。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之前错了。
但也对了。
‘Gdzieskarbtwoj,tamIsercetwoje。’
马太福音第六章第21节——
‘因为你的宝藏在那里,你的心也在那里。’
秦键默念着,在嘈杂的人流中深深的鞠下了一躬。
转身离去。
留下了送葬进行曲的挽歌,依然回荡在圣十字大厅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