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却难得地透出了些许茫然,姜姮一看就猜到他是怎么了,忍不住嘴角微勾,温声说道:“我方才在街上碰见了公主……”
公主?
脑中飞快地闪过十公主捂着通红的脸掉头就跑,还差点一脑袋撞在柱子上的样子,秦铮顿时就不自在地别了一下眼:“不用试探我,我没那么禽兽。”
十公主比他小了将近十岁,他怎么可能下得去那个手!
姜姮戏谑地看着他,半晌才慢悠悠道:“我说的是北夏的宇文公主,表哥想到哪儿去了?”
秦铮:“……”
“这般紧张,倒像是此地无银似的,莫非我这未来的表嫂……”
“闭嘴!”
看着揉着额角一脸头疼的破表哥,姜姮深觉有趣,看来十公主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嘛。不过这会儿她还有正事要办,因此也没有再继续欺负人,只挑眉笑道:“行了,不闹你了。我刚才在街上遇见宇文合叶了,从她口中得到了不少消息……”
姜姮问他要北夏使团行程计划的时候,秦铮就已经知道她猜到陆季迟有任务在身的事情了。只是姜姮没有明着问他,他便也就装作不知道,可现在他却是淡定不了了:“你怎么查出来的这些消息?”
宇文竞城府颇深,他们一行人天天和他打交道,也没有套出太多有用的东西,可姜姮就和宇文合叶见了一面,居然就知道了这么多?!
尤其是北夏有变这事儿,就连昭宁帝那边还没有得到信儿呢!
“自然是从宇文公主口中套出来的。当然北夏有变的事情是我自己推测的,不过应该也有七八分可信。”姜姮笑眯眯地说完,又道,“我不知道殿下具体要做些什么,不过这些消息对他应该是有用的吧,表哥现在就去一趟晋王府,帮我把这些消息转告他呀。”
秦铮:“……你自己为什么不去?”
“他不想让我知道这些事情。”不管陆季迟是怕她担心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瞒着她,她都会尊重他的意思。姜姮笑了一下,声音柔柔地说,“表哥也千万别说漏嘴啊,不然舅母该知道你痴恋十公主,还画了她的画像天天带在身上的事儿了。”
秦铮:“……”
你敢不敢再无耻一点?!
***
交代完正事又欺负了破表哥一顿之后,姜姮就去找骆茹逛街了。
秦铮烦死了这黑心表妹,沉着一张异常冷峻的脸去了晋王府,准备从未来表妹夫身上找回来。
然而陆季迟没给他机会,反而一看见他就嫌弃又勉为其难地哼了一声:“你怎么来了?莫非是想明白了,准备给本王做妹夫了?”
秦铮:“……”
妹你个大头鬼的夫!
忍着一拳揍扁这破晋王的冲动,秦铮脸色阴沉地把姜姮交代的事情快速转达了一遍,然后就翻着白眼要走。
“等等,你刚刚说宇文竞和谈的决心非常坚决?”秦铮是昭宁帝的心腹,昭宁帝经常叫他来给陆季迟传话,因此陆季迟倒也没觉得奇怪,只是有些纳闷地说,“这么说他真是来和谈的?可既然真是来和谈的,他为什么又一副犹犹豫豫想搞事的死样儿?”
秦铮也觉得怪异,可关于这一点,姜姮说得很肯定,应该不会有假,因此他只冷酷无情地表示自己不知道。
“也是,你要知道了我还查什么……”陆季迟陷入了沉思。
怕他又要提起十公主,秦铮没有多待,很快就走了。陆季迟这会儿也没心思想这个,摆摆手送了他一下,就回屋琢磨起了这些新消息。
这一琢磨就是一下午,等他想好晚上该怎么从宇文竞嘴里套话之后,天已经暗下来了。
“摆膳摆膳,饿死我了。”
“是!”
吃完饭又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陆季迟这才偷偷摸摸地踏着夜色出了门,往长丰酒楼走去。
正磨拳擦脚准备卖队友的宇文竞和上回一样,已经在那里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