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荣耀和儿孙前途在前,老太太不再犹豫,心一狠就道:“先不要让他们知道就是了。”
明着不行,那就来暗的,到时木已成舟,就算他们不同意又能怎么样?
荣国公夫人也是这么想的,满意地点了一下头,凑上前与老太太商讨起了具体细节。
***
姜姮不知道一个针对她的阴谋正在缓缓展开,天气突然转热,姜辞身体有些不舒服,她一连好几天都寸步不离地守着他,直到姜辞彻底缓过来,这才终于放下心,跟着上门来找她玩的骆茹一起往街上去了。
“多日不见,怎么感觉你又瘦了些?”
看着亲近地挽着自己的胳膊,神色与往常没有任何不同的少女,骆茹心下一松,故作忧愁地叹了口气:“为伊消得人憔悴,你自己算算你有多久没来看我了,我能不瘦么。”
退婚之事没给她造成什么影响,却给永安侯夫人和骆茹带去了不小的打击,姜姮心中怜惜,面上却不显,只眨眼一笑,凑到她耳边小声道:“重色轻友是我的不对,我给阿茹姐姐赔罪呀。”
“重……重色轻友?”骆茹顿时就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顿时就蹭的一下亮了眼睛,“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这段时间……”
“我看上了一个人,最近正在努力俘获他的心。”姜姮靠着她柔柔一笑,“至于那人是谁,等我把人追到手了再告诉你,现在我还有点儿害羞,说不出口。”
骆茹:“……我可一点儿都没看出来你哪里害羞了。”
姜姮低头,眉眼羞涩地笑了一下:“现在看出来了吗?”
“……”
知道她是在用行动告诉自己,她们之间的友情并没有因为自家垃圾哥哥而改变,骆茹心中酸涩又欢喜,心头残存的那口郁气终于彻彻底底散了去。她抬手捏住她的脸,眉眼间恢复了往日的爽朗,“想不想知道那俩贱人最近怎么样了?”
姜姮一顿,乐了:“挺想的,说说啊?”
“就知道你会想知道,所以我才每天忍着恶心暗中观察他们。”骆茹也乐了,一边拉着她往不远处的酒楼走去,一边把齐瑕和骆庭的近况细细道来。
她如今是彻底对骆庭这个兄长失望了,永安侯夫人也是,母女俩完全不想再看见他,只有永安侯那个拎不清的还一口一个好儿子,看得永安侯夫人好几次都差点把父子俩连同齐瑕还有永安侯那堆妾室庶子一起撵出去。
然而永安侯府在京中闹出的笑话已经够多了,她不能再给别人看热闹的机会,因此到底还是忍下了。只是平日里却再也不愿意见这些糟心的家伙,只守着骆茹过清静日子,偶尔盯一盯齐瑕的肚子,准备等那孩子一出生就抱到自己身边教养,免得再养出一个废物。
至于骆庭,一场大病让他身体受损,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好起来,整日病恹恹地歪在屋里,吃住都要齐瑕照顾。可齐瑕自己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又怀了身子,加上永安侯夫人以她没有母家,身份卑贱为由只派了两个人在他们的院子里伺候,她哪里能顾得过来?因此嫁过来没几日,她便揪着骆庭大哭了一场,各种诉说自己的委屈。
骆庭一开始还安慰了她几句,后来听着听着,也哭了。
众叛亲离,声明尽毁,他也很委屈好吗!
两人抱头痛哭了一场,然后互相打气振作了起来,再然后……
坚持了三天。
三天之后,两人又在院子里又哭又叫地闹了一场。
只是这次他们没有再抱在一起彼此打气了,而是忍不住互相指责了一场。
当然指责完之后还是和好了,毕竟是当初海誓山盟,约好了下辈子也要在一起的真爱。
但再是真爱也经不起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啊,所以如今两人成亲才两个月不到,关系就已经摇摇欲坠,快要崩裂了。
“我本来还想着等她生完孩子之后再好好陪她玩玩,叫她知道知道永安侯府的世子夫人不是那么好当的,可现在看来,光是一个骆庭就够她受的了,”骆茹说完没什么感情地笑了一下,“这样也好,省了我和我娘的力气。”
“嗯,”姜姮笑看了她一眼,“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你和安姨别插手了,好好过自己的日……”
话还没说完,骆茹突然一个转身朝身后踢了过去:“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