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持着长刀,同那流星锤战在了一处。
但越是同这流星锤打斗,她越觉得熟悉。
她心下一动,忽的趁此人不备,向着他肩头砍了过去。
而这人肩头好似有旧伤,他想要避闪也来不及了,而九姬一刀刺破他肩头,又顺着他肩膀,刀尖直指向他脖颈。
她自然是要留下活口,好生盘问的。
可就在此时,她突然感觉自己手中的刀,有另一股力道在一瞬间夹了进来。
九姬想要收住刀尖之力已经晚了,她刀尖的妖气直接割开了那人的脖颈。
鲜血喷发的刹那,九姬愕然顿住,她急急
转身向后看去,却没有看到任何异常之人。
而她刀下,那人没了生息。
死了。
众人皆惊,钟鹤青要走过来,孙元景还急急拦了他。
“少卿莫要过去,万一此人有诈。”
可这人真的死了,连他脸上的灰雾假面也被风一吹,没了妖术加持,显出了他本来的面貌。
而此人本貌甫一露出,孙元景便讶然出声。
“这不是......在东京城看守过煞犬的‘王道长’吗?!”
九姬方才在他使出流星锤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猜测,眼下看到此人面目,更是确认。
彼时,东方炜和薛繁养了煞犬,藏了起来。
她和安三娘他们找到藏匿之地时,正好和孙元景、钟鹤青他们遇到了一起。
那时为东方炜和薛繁看守煞犬的,是个道士模样的人,下面的人皆叫他“王道长”。
可最后,煞犬被制服,“王道长”瞬间遁走。
他们才晓得此人不是道士,乃是个妖。
之后再无此人下落,万万没想到,山之阿连番出现的事情,竟然是他从中作梗!
这绝不是简单的报复而已。
而九姬更不明的是,“我方才并不是要杀他,是有另外的力道突然出现在我刀上,才致此人身亡。”
这一点上,彦麟点了头。
“我方才也看到有一股另外的力。”
他让九姬不必担心。
“若是妖廷核问此事前后,自有我给你作证。且这人也亲口承认,此间多番乱象都是他所为,死在你刀下也不屈。”
九姬放了心,倒是钟鹤青多看了那‘王道长’几眼。
“此人曾出现在煞犬一案当中,多半是与东方氏有勾结,又在山之阿犯下如此多的事,想来身份并不简单。能否看到他是何族何妖?也好沿此路向下查寻。”
此人已死,死时是凡人的面孔,但只需要小施妖力,就能令他显出原形。
彦麟道,“此事简单。”
他手下一动,众人皆看去。
只见这人身形幻化,归回到了原形——
竟是一条虎精。
众人皆若有所思。
钟鹤青没立时开口,倒是彦麟皱了皱眉。
“此人我不认识,但他凡人面相,我细想之下,好似同那虎族的丞相有几分相像。”
虎族的丞相琥尊,就在不久之前,还来过山之阿,也同旁的妖族一样,为九姬这新妖主奉上见面之礼。
而琥尊彼时,还同二太子文麒说了几句话。
彦麟看向山间灵气涌出的眠水,想了想。
“难不成虎族提前发现了眠水下的灵气,盯上了你山之阿这条灵脉?”
他问九姬,九姬皱眉。
“虎族所在的威临城,灵脉比山之阿多的多,怎么我们山之阿好不容易出现这一个灵眼,他们还看上了不成?”
她想不通(),钟鹤青却提起另一桩事。
听闻威临城?()_[((),不久前曾突然断开了一处灵脉?不知此事是否为真?”
这事彦麟也知道,可巧他兄长二太子在山之阿见到丞相琥尊的时候,还问起了此事。
但琥尊彼时一口否定了,说那是因为建造新城,所以引发灵脉混乱,才导致灵脉短暂阻断。
他说威临城灵气浓厚,灵脉多的是,并没有真的断开。
不过眼下,彦麟看着眼下身死的虎妖,缓声道了一句。
“看来那丞相琥尊所言,未必是真了。”
不然,山之阿才出现了一处灵眼,为何就有虎族的妖来山间闹事呢?
若血波之术没能解开,或者惑梦之术害死了众多凡人,又或者眠水爆发,此地凡城摧毁。
那么这些祸乱必然要山之阿、要狸族、要九姬来背负,届时山之阿被妖廷惩罚,虎族不是不可能从中斡旋,为自己挣来眠水下的地盘。
而虎族,就将再拥有一处极其丰沛的新灵脉了。
九姬也想到了这些,她手下攥起,指骨噼啪作响。
山之阿好不容易有那么一处灵脉,还要被人这般觊觎。
幸而没被他们得逞。
九姬冷笑,“就这点把戏,就想要霸占山之阿的灵脉,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们狸族了。”
钟鹤青略缩沉吟,他微皱了皱眉,目露思索。
不过此人认了罪,又已经身死,不管到底是不是他们猜测的原因,妖廷都要仔细审理,也要将虎族叫来,看看虎族到底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