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女儿的脸。
她看着女儿这张格外熟悉的面庞,神色几经变化,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牵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怀里暖着。
“外面天冷了,你跟着娘进屋里暖和暖和,好不好?”
说着,携了她的手,可巧正握到了她纤细手腕上的一只通体质地特殊的手镯上。
此镯子贴着皮肤的内面凉如冬冰,而雕刻着特殊花纹的外面则烫如夏铁。
薛梅初连忙让母亲松开那镯子,莫要被外圈烫到。
大夫人轻声问她,“我儿戴的这是什么?”
薛梅初声音也低了几分。
“这......这是眠水娘娘赐给女儿灵宝,女儿有了这个,日子就还能过下去。”
她说的含混,大夫人却明白过来,本就含着泪水的眼眸颤了起来。
她忽的双手合十,朝向东面群山间眠水的方向。
“多谢娘娘......保佑小女。”
她一连说了二遍,嗓音抖得不行。
庭院里的雪随风越来越大,大夫人紧紧携了女儿往房中去。
漫天的大雪被挡在了房檐外,廊下火盆和房中的炭炉不断散来暖融融的热气。
可院门口跑来了传话的人。
“大小姐果然在此,真是让小人好找。”来人开口道。“老爷请您立时过
去呢。”
话音落地好似冰棱从檐上纷纷落下,砸落在了人身上。
薛梅初浑身一僵,脚下定在了原地。
可下一息,她身边的母亲突然转了身,朝着院门口的来人道。
“大小姐不去,她哪儿都不去。”
她忽然气力十足地说了这话,门外的仆从一愣。
“夫人您醒了?可是.....”
大夫人却不在意仆从说什么,她只是叫了身边的丫鬟。
“二姑娘在不在家?”
“回夫人,二姑娘这几日身子不适,一直在家中的。”
“那正好。”大夫人转头叫了自己女儿。“既然如芙病了,你就去看看她吧,留在她院中,不必到旁处去。”
薛梅初却迟疑了一下。
“娘,算了,我们还是不要......”
可她没说完就被大夫人打断了。
“听娘的话,去吧,去如芙那儿吧。”
说完,派了丫鬟婆子送她前往。
薛梅初一走,大老爷院里派来的仆从无措了起来。
“大夫人,您这......小的如何跟大老爷回话呀?”
大夫人却回到房中,让人拿了披风系在了肩上。
“你不必回话了,今日,我既然醒了,便去亲自同他分说清楚。”
她抬头,看向漫天飘飞的鹅毛大雪,她嗓音冰冷。
“天要晴,雪要化,再冷的冰,也该有破开的时候。”
*
渊墨轩。
众人一听大夫人醒了,莫说四郎,其他众人也都起了身来。
孙元景一见此情形,立刻询问地看向钟鹤青。
钟鹤青跟他点头,“孙道长先过去。”
孙元景道好,当即运气点脚往外而去,很快不见了身影。
自众人到薛家之后,明里推波助澜、暗中查问因由、加快血涟漪波动,这血涟漪影响下的薛家,几日内先后把二房和二房的人都排除在外,如今更是只剩下大房四郎的二位血亲。
母主必在这二人之间。
而母主身上有这血波之术最初的那滴母血滴,只要杀死母主,灭去母滴,祸害端氏县百姓数十日的邪术立时便解。
孙元景已先行一步了,众人亦跟在后,也快步往大房而去。
雪地里,除了四郎压制不住地发出痛苦的呼声外,其与众人皆沉默地只剩下雪漱漱落下的声音。
可他众人刚到大老爷院外,就见孙元景青色道袍上溅了血滴出了门来。
钟鹤青一步上前。
“出人命了?”
孙元景急急摇头,“没、没出人命,只是,”他看了薛四郎一眼,“方才,大老爷向大夫人下了杀手。”
大夫人排除了。
整个薛家,连同周遭邻里,先后中术百余人,全城惶恐不安数十日。
时至今日,母主的人选只剩下最后的两个人:
薛家大老爷,和他的女儿大小姐薛梅初。
......
孙元景让人进去把受了伤的大夫人抬了出来。
四郎一眼看去,声声地“娘”喊得撕心裂肺,转头,却红了一双眼,突然抽出腰间佩剑,向他父亲院中杀去。
章徽和霍杉左右制住了他。
“为什么摁住我?他要杀我娘,我要杀了他!”
钟鹤青上前刚要说句什么,却见大雪里又有人奔上了前来。
正是大小姐薛梅初。
霍杉见状还想上前拦一下,唯恐她看到大夫人受伤的模样,也同四郎一般失常。
但九姬却止了他。
钟鹤青亦道,“不必拦了。”
如今该到这答案揭晓的最后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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