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做的吧?”
钟鹤青缓缓点了头。
“他房中有不止一袋迷药,三小姐早中了他的迷药不知多少次了......”
九姬掌下金光轰然射出,瞬间粉碎了远处的太湖石。
薛如芙惊慌地跪地拖行地抱住了薛梅初的腿。
“大姐,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没有做那样的事,你要信我!”
薛梅初手下颤着扶住了妹妹,她脱下自己的披风将薛如芙裹了起来,蹲下身,紧紧抱着她。
雪片越飞越大,漱漱落在姐妹之间,薛梅初抱紧妹妹,这说相信她,又反复安慰。
“没事的,别怕,别怕,姐姐在的......”
*
是夜,鹅毛大雪纷飞,薛家一片死寂。
有人在雪夜里自内院穿行雪中,不提灯亦不言语,之如同深夜里的鬼影,一路静默地走进外院的一间院落中。
院中有人正围炉饮酒。
暖融融的炉火烤着雪夜里的沉寂,热闹声此起彼伏。
“......我们这些管事奴才们都老了,以后,就都要靠郎君您了!”
“说哪里的话?见外了不是?只要我能留在端氏县,留在薛家,自然与各位都是一家人!”
挡雪的屏风后面,黄世腾特意起身,放低了姿态,给诸位薛家管事敬酒。
“诸位放心,这薛家如此好,我黄世腾必会留下!”
说着,自己正要一饮而尽。
不想听着屏风外,有人踩着厚厚的雪,在渐进的吱呀声中,绕过屏风,走了进来。
来人将深夜外间翻飞的雪也裹带了进来。
黄世腾看到了来人,讶然挑眉。
“大......”
然而话没说完,只见冷光忽的一闪。
一把匕首割开了他的喉管!
松下寒梅的屏风上,喉管喷薄而出的血,让寒梅在这雪夜里提前绽放。
*
黄世腾死了,死在大小姐薛梅初手下。
看守在黄世腾身边的几位道士都惊到了,那大小姐近前什么都没说,直接抽出了匕首
(),他们几人都没来得及出手。
钟鹤青默然(),显然薛家因血波之术的死亡人数又增加一人。
但九姬却哼笑了一声。
“这不正好?他妄想着用这样肮脏的办法留在薛家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这一天?”
黄世腾杀死情郎二郎是血波之术的聚显,然而早在血波之术开始之前,他就被丑恶的欲望驱使着,向那无辜地少女下了手......
天还没亮,提前聚在渊墨轩的众人,都在雪夜里沉默。
血波之术只会让人心底最丑恶的欲望,欲盖弥彰。
薛三老爷是这样,黄世腾是这样,后边还有谁呢?
薛如芙落了胎,薛梅初深夜结果了黄世腾之后,便扔下匕首回去了。
她没准备掩埋罪行,也全然不欲掩盖,她绕道去了妹妹的院子,却没进去,只是一身血地在雪地里站了许久。
直到大雪让她须发皆白,她才缓缓又走入了夜中。
她于漆黑的雪夜里潜行,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一片水边停了下来。
池水冰封覆雪,她却默默跪了下来。
她在雪地里净掉手上的血污,一点一点把血擦得一干二净,才看向那水合十了双手。
“眠水娘娘在上,信女今夜唯有一愿,愿吾妹如芙,从今洁白无瑕、平安顺遂,所有罪恶不应与她再有半点相关!”
“......所有罪孽,都该小女一人承担。”
外面的雪下了一整夜未停,在檐上、墙角、青石板上都积了厚厚的一层。
渊墨轩,一阵凌乱的脚步匆忙而至。
众人都向外看去,只见孙元景亲自带了一人前来。
来人长着薛家人的面相,十五岁上下的模样。
正是离家出走的薛四郎。
他恍惚地看向众人。
“能不能先让我看看我娘、我姐她们?!她们怎么样了?她们有没有出事?”
他太久没回家了,一直在外面游荡,有时借住亲戚家,有时蹭蹭同窗,没钱了就帮那些宅门里面的人跑跑闲。
他说最开始离家出走的时候,“大姐给了我不少钱,但后面我不想再要家里的钱了,反正都离了家了,难道我一个男人还能养不活自己。”
他不想再要钱,把薛梅初辗转给他送去的钱也退了回来,数月没有回家,没想到家里竟然出了事。
他说着就要往内院里去。
孙元景连忙把他拉了回来,“万万不能去,你也会被血波之术波及到的!”
“可是我娘、我姐、我二哥三哥、二姐三妹他们都被染上了,若是他们都出了事,我还活着有什么意义?!”四郎脸色青紫。
钟鹤青上前来叫了他。
“正是因为他们都染上了,你还好着,所以才要保存你自己去救他们。不然,他们就真的要出事了。”
钟鹤青说着,让人给他奉了杯热茶上来。
男人看着他。
“薛家到底都出过什么事,你得把你知道的,都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