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娘子撞个满怀?”
胡言乱语一出,就被男人瞥了一眼。
但他这会显然顾不得训斥,反而叫了他,“你去问问金娘子,娘子眼下在房中吗?”
观星都被他说懵了。
“您都到院里了,您自己进去看看不就得了?”
那不一样。
如果她不在房中,又如果房中的并不是她,他眼下直接进去,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她又还能不能再回来了......
一瞬间的工夫,思绪便掠过了山河湖海。
男人抿唇不言,观星见状连忙闭嘴不敢再
问了。
他小步跑去找到了金娘子,金娘子正从后罩房转过来,听见他问话便道。
“娘子就在房中啊,方才我还进去送了茶水。”
钟鹤青心下一顿,而房门吱呀从里面打开了来。
“金娘子再帮我打盆清水来......咦,郎君这么快回来了?”
珠帘轻摇,她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钟鹤青心中大定。
他大步走上了前来,见她眼睛飞快地眨了两下,问他。
“听说案子破了?”她道,“我没能去看,不知是何情形呀?”
钟鹤青看了她一眼,见她在等他的反应,便顺着她的话。
“是,权琅无罪释放了,凶手薛繁已被正法。”
“啧,没想到那薛繁竟做出这样的事来。”她一脸惊奇地说着。
她一边说着一边回到房中,坐到了小榻上,“那这案子同权琅再没关系了吧?”
钟鹤青也陪她坐了下来,说跟权琅无关了。
“只是有些地方,还没有完全弄清楚。”
比如那煞犬到底是谁的,又是用来作何用处?
而之前老先生尸体浮现的诡异图案,并不是煞犬的煞气造成,经过检测,反而像是中了某种特殊的术法,故意显现出来的,就只是为了表明这是一场涉及妖异的案子而已吗?
还有那看守犬妖的“王道士”,又是什么来头,为什么愿意帮凡人看守一条煞犬?
不过这些问题,显然不太容易得到答案,尤其在过于庞大的势力面前。
只能再寻机会多番留意了。
但薛繁纵犬杀人是真,他死有余辜,煞犬也被道录司收走,会彻底处理掉。
九姬又不像这位勤勤恳恳的少卿一样,有大理寺给的俸禄,她只要听到权琅没事也就放心了。
满打满算,离开山之阿来凡间,近三个月了,狸族主城山之阿的屏障还不知道撑不撑得住。
只要权琅无事,她就能尽快寻到权琅,让他将玉鼠洞宫里的详细情形,好生同她讲一讲。
待她在安三娘他们的帮助下顺利潜入洞宫,用须尺做上标记,那就只等着探囊取物了。
九姬心下愉悦,便是肩头还有些疼也忍了。
“郎君这几日,还得处理后面的事情吧?”
他只要不在家,她就方便出门做事了。
不想他抬头看过来。
“没什么事了,我同荀大人告了假,休歇了。”
九姬:?
“不、不出门了?”
他“嗯”了一声,嗓音越发柔和。
“留在家中......陪你。”
九姬:......?
这......她肩背上的伤疼都更疼了些。
亏她又救了他一次,他就是这样报答的?
九姬呼吸略略急促了几分。
钟鹤青看去,看到了
她的唇角干裂,眉眼疲惫,自她身上漫过来的气息凉凉的。
是伤。
是因为救他而被煞犬利爪抓破的伤。
安三娘当时就给她用了清风藤特制的药膏,但再厉害的灵药,也不可能瞬间将那么深的伤口愈合。
钟鹤青想起来调查安家的清风藤时,听闻的促进这灵药药效的法子。
清风藤不化于水,但用热水汽熏染,能加倍起效。
这会,金娘子正端了水盆到门前。
九姬正顶着肩上的伤,原本还想让金娘子端了水来,她把满身的血污处理处理,不想这位少卿又到了此处。
九姬干脆支着脑袋坐在那,懒得动了。
她却见那位少卿反而叫了金娘子。
“去给娘子准备汤浴,将屋子烧热起来。”
九姬惊讶看过去,却听见他道。
“我看你脸色像是中了风寒,泡个热浴会好许多。”
......
九姬坐进阔大的水桶里就昏昏欲睡,偏她那凡人夫君说她身上凉,认为她受了风寒,让她来泡这热水浴。
她不知道凡人这又是什么认知,莫名其妙泡什么热水浴?
九姬不由地回想他今日的种种表现。
从在湖心岛上劈开树丛看见他,彼时他紧盯过来的神色,还有踉跄进他怀里的时候,他莫名收紧的臂弯,以及方才,突然就让她泡上热浴......
要说他是发现了什么,好像是有些可疑的,可她试探地去问,他又一副什么都没察觉的模样。
到底是发现了还是没有呢?
九姬托着脑袋泡在热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