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发男人给他们的本子不大,约莫十公分左右的宽,近二十公分的长,是很轻巧便携的尺寸。
蓝色的绣面,跟白发男人一身淡蓝色的绸衫很搭,凌央接过来之后,没有马上打开来看。
大殿里的人越来越多,季丁辰把队友们照顾得很好,三十几人的先遣队,现在还有近二十人留存,他们在惊走数遍后已经冷静了下来,开始尝试硬闯出去。
凌央摸不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他到底是不是季丁辰的队友,是不是先遣队的一员。如果是的话,他为什么能在比其他人清醒的状态下,表现出异于常人的淡定。
那些惊慌失措的人,不是他的同伴吗?
可若他只是个局外人,为什么眼眶都红了。
祁成也搞不清楚这个白发男人的神秘,但现在的情形可由不得他们多打听多猜想,之前嚷嚷着火的那个绿衣大叔已经对黄亚尔展开了攻击。
前辈们失去的是记忆,是人生目标或者心中向往,又不是智商,眼前这种情况,想一想就知道从中作梗的就是门口的黄亚尔,这是季丁辰早就交待过要远离的人。
可惜季丁辰不在了,他们必须靠自己突出这个困境。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在第一个对黄亚尔发起攻击的人毙命以后,越来越多的前辈们涌向了这个【坏人】。
这些人都几乎过了最健壮灵活的年纪,何况已经十年不曾战斗了,虽然底子仍在,却明显得力不从心。大家身上基本上都只带着短刀,这便让他们不得不近身发动袭击。
而近距离的战斗,有没有兵器的区别优势会在一定程度上缩小,何况他们的对手是能空手接白刃的黄亚尔,大家能否真的伤到她倒还事小,别被她反制或者是不小心误伤同伴才是事大。
这位幸会门二当家的,虽然是晃荡了千年,可她并不会老,所以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有活力。
她就跟玩一样地轻松,肆意在每一个上前的人身上取乐,围攻她的前辈越来越多,基本上已经过了半数,把黄亚尔堵得都快瞧不见了。
“其他人快出去啊!”凌央帮不上忙,只能冲还没上前攻击黄亚尔的人喊,“跑,跑出去!”
粉衣大汉就跟刚才一样忸怩,而且果不其然很是胆小,但他听到凌央的话后却还是摇了摇头,只冲她笑了一下。
凭良心讲,他笑得可真难看。
粉衣大汉用力点了一下头,像是在坚定自己的信心似的喝了一声,解开了自己穿着的千层裙,亮出了一身扎实的肌肉,“让开!”
他的声音特别有穿透力,一嗓子把所有人围在黄亚尔身边的人都吓得一愣,随即很有默契地同时往两旁散开。
粉衣大汉朝前猛冲,径直撞向了处在门口中央的黄亚尔,后者退了一步,其他人都倒吸了一口气,感觉电影里【你们快走】、【我们不走,要走一起走】的狗血画面就要发生了。
可惜没有,黄亚尔仅仅退了一步,就停住了。
粉衣大汉的冲势明明没减,按他的架势和两人体型的差距来看,就算不把黄亚尔撞飞出去,也能把她扑倒,再不济,也该让她多退几步才是。
气氛瞬间冷到了极点,明明前一秒还十分嘈杂的大殿刹那间鸦雀无声,黄亚尔低头看着抱住自己的粉衣大汉,笑了一声,伸出手扶起了对方的下巴,“我还从未见过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呢。”
粉衣大汉的脸蛋被她抬起来,目光里居然有了几分被认可的欣喜,他或许从未被夸过,又或许从未有人承认他是女孩子。
他止不住露出笑颜,张了张嘴好像想要说些什么,可黄亚尔却脸色一变,扶着他下巴的手一张开,直接捏住了粉衣大汉的下颌。
咔——
这骇人的碎裂声远没有影视剧里彰显出来的清脆,反而涩得可怕,黄亚尔丢开手里的已经极尽扭曲的脸,看都不再看一眼刚才被自己夸了可爱的大汉,只是笑着朗声,“继续啊。”
这场面谁都看不下去,连辻栢杄都开始仰头望着大殿华丽的吊顶出神。
刚才散开的前辈们却没有犹豫,呼喝着重新围了上去,攻势更猛,气势更盛。
砰——
是枪响!
子弹朝黄亚尔直射过去,但她太灵活了,尽管同时应付着四五个人的进攻,却还是轻巧地腰身一侧,让子弹擦着肩膀飞了出去。
开枪的人正攀在一处人高的展览柱上,那里原先摆了一个流光溢彩的花瓶,现在则被蓝衣书生占用着,作为临时的狙击点。
原来他是枪手啊,也是,当时他们这只先遣队消失的时候,正是全副武装设备整齐的状态,有刀自然就有枪。
轮椅上的白衣男人忽然很是不安,这是刚才粉衣大汉折损的时候都没出现过的反应。他坐直了些许,却碍于身残无法做出更多的动作,只能定定地看了一眼跪在立柱上的蓝衣书生。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在黄亚尔原地跃起之前就闭上了眼睛,一直只是通红的眼眶终于掉出了一滴泪。
凌央从一开始就在观察这名永昼思域里最独特的存在,毕竟比起看黄亚尔杀人,这里的所有一切都更顺眼一些,“你想救他吗?”
“我谁也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