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以为金碧荧煌,臣以为涂膏衅血。
若这宫殿真实存在于夏国的某一朝历史中,那么那个时代的老百姓,日子应该很不好过吧。
“真好看啊,季丁辰如果真的住这里面,那我还是挺佩服她的。”凌央才来了这么一会儿,就莫名觉得很压抑。
这一切实在太完美太精致了,待在这个地方,总害怕自己会一不小心毁了这份美好。
“你可以把这份敬仰之情寄托在对她的哀思里。”祁成诚恳地建议到。
“唉,不如我们在这里找块地方,把她埋起来吧。”凌央往大殿的外头看去,但这里好大,一眼居然望不到头,根本瞧不见外面是什么样的风景。
“人家也不一定就是住在这里的,很有可能她只是来这里取过东西而已。”祁成跟着队伍往旁侧的长廊走去,辻栢杄是打头的那一个,看得出来虽然嘴上不说,但辻队长心里对这个宫殿还是挺有兴趣的。
难得他对某个地方有探索的渴望,大家都随他去,也算跟着饱饱眼福。
“这就是迫迫你的不是了,你看看人家来的都是什么规模的地方,穿的都是什么档次的衣服,用的都是什么质量的东西,你呢?你居然穿布衣布鞋吃粗茶淡饭,还住个那么小的屋子。”陆霄一边逛一边抱怨,还叹了长长的一口气。
“你别瞎嫌弃,迫迫选的明明是这里最安全的地方,你住得好有什么用,穷奢极侈也不能让自己的头在脖子上待多几年,可持续发展才是根本。”
祁成能看出来,虽然黄亚尔没有表现出自己不喜欢那处花海,但行动上却很诚实,就如齐媛所说的一样,每次来,都只待一小会儿。
不知道是单纯不喜欢花,还是在忌惮那片花海的所有者。
“话说回来,季丁辰虽然是没命了,但她临死之前,算不算耍了黄亚尔一回?”凌央忽然有些担心。
“......你说得有道理,刚才也提过了,杀伐果决,并不是她老人家的风格。”祁成皱了皱眉头,季丁辰知道自己肯定活不成,所以只求速死,可这与黄亚尔的习惯相悖。
这位基地大前辈把人家骗了,待到黄亚尔反应过来,又会不会牵扯到别的什么人和事。
凌央和祁成想到一出去了,扭过头郁闷到,“总不会怪我们吧?”
“报复吗?呃......我说了不算啊,再说了刚才她那样子,也不像很生气。说不定季丁辰在她那也没拉多少仇恨,不至于......唉,别说这个了,回去咱的安全屋再谈也不迟。”祁成让凌央转回去专心走路,现在聊黄亚尔的行动是没意义的,这个人是疯子,疯子哪里有常规行径可循。
大家稍微安静了一小会,专心逛起了皇宫。这块区域的面积十分宽广,离开大殿走了好久的长廊,再拐过数条小一些的过道,众人才步入了供王室贵族居住的寝殿区。
这里的寝宫划分得挺独特的,有的是并排的单间,也有的是独门独户的院落,彼此或相邻,或隔着花园,风格迥异,各成一派。
而季丁辰还真的住在这里,因为永昼思域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它的存在受人类活动的影响,于是乎有人生活的区域,会显得有人味,简单点讲,就是没那么整齐。
“我们今晚住这里吧。”陆霄指着房间提议,“那么厚的垫子,那么软的被窝!”
季丁辰的寝室还算洁净了,但估计是没外人的缘故,这里头的摆设有些随心所欲。衣服叠在一只绣面华丽的长凳上,梳妆台前的东西也没有摆放规整,连窗户都是打开的,此刻正往里送着徐徐微风。
“今晚的事今晚再谈,这里的人刚死,你就想住,阿庆可不同意。”凌央回头朝午大庆挑了挑眉。
“唉,你要这么论,那咱基地里哪个宿舍没死过人啊。”陆霄非要抬杠。
“别说这个!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先把人好生安葬起来,她也算是咱的前辈不是。”午大庆的语气很是惋惜。
“迫迫,你们之前那个脑袋,埋在哪了?”陆霄好奇地打听,众人略过季丁辰的房间,继续往深处走。
“埋树下了,就你们去的那棵树。”蒋迫刚才在门口看了一眼,知道凌央和陆霄去的是哪里。
“呃......”陆霄皱着眉头转向凌央,“你还真会挑。”
“是,你要这么论,偌大的夏国,哪棵树下没死过人?”凌央故意模仿对方的语气,说完还踢了陆霄一脚,让他好好跟上辻栢杄。
“你到底想去哪里噢,咱要么去厨房看看?”陆霄往前追了几步,拽着腰间的绳子,把自己往辻栢杄身后拉过去。
“好像有声音。”辻栢杄指了个方向。
大家都没听到有什么声音,因为永昼思域有山有水有花,就是没有昆虫和鸟,也就连鸟叫虫鸣的背景音都没有。
“那就去看看。”祁成做好了随时转移的准备。
“等等......”凌央拽住了自己身上的绳子,示意前面两个人停下脚步,“那边,那边的地毯是踩过的。”
这座宫殿的绝大多数地方都秉承着数天更新一次的标准,千百年来稳固如新,但有人类持续活动的地方,是会保留痕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