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习听一句话没说, 脸色淡淡的,神色是以前没有过的。
终于,在陆怀雪快忍不下去这种沉默时, 萧习听声音不冷不热道:“你是头一个这么跟我要名分的人。”
陆怀雪抬着头, 眨了下眼睛:“那……过奖?”
她不知道他究竟想干嘛。
萧习听这人太难看透了, 就算了解他部分习性,有时候他也总会做些出人意料的事。
就像现在, 陆怀雪完全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我给你名分,你担的住吗?”她还没来得及多想,他就继续说。他眼睛深黑,背着光,显得整个人有些阴鸷。
陆怀雪眼也不眨, 看着他:“这话说的, 有人能干掉我上位算我输。”
萧习听:“……”
显然,他想说的并不是这个。
想要名分, 说简单很简单,他娶回家就是了。
说难……她能接受隔三差五出席大大小小的宴会,一群女人围着她转, 讨论珠宝首饰妆容,你刺我一下,我刺你一下这种鬼日子?
他还真怕她动起手来没分寸,那些女人可不像男人一样经得起她打。
“大帅,你先帮我把钱拿回来。您肯定有办法的。”陆怀雪对于上不上位这件事,其实还没那么急切。
人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要是还能被别人截胡,她就可以金盆洗手别混了了。
如果是陆怀雪的话,想拿回原身的嫁妆。要么回去当陆芝, 折腾一番说不定能拿回来,这办法得不偿失,她宁愿花那些钱免了这个麻烦;
要么半夜找几个朋友一起打劫下章家,这个太引人注目,贺少帅不用细想,都知道做这个事的人是谁,多少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萧习听不一样,尽管这里不是苏城,但他想整治一门商人,还是容易的。
萧习听盯着她,没说话。
“大帅?”
她看着萧习听,对方目光一直浮在她的脸上,眼底闪过难以捉摸的意味,他没应一声,反而伸手摸了下她红了一片的半边脸。
两人目光隔空对撞。萧习听神色依旧冷淡漠然,过了两秒,他收回手,往后退开一步。
退开一定距离,他才淡淡道:“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懂吗?”
陆怀雪盯着他。他站得很直,只套着件白色里衣,扣子规规矩矩扣到最上面一颗,很是严谨禁欲。
两人中间隔开了一段距离。
陆怀雪不知道他想要什么态度,看了看他整齐扣着的扣子,另一边没被捏的脸也红了些:“我知道,态度嘛,那我们去床上说也行……”
正常男人看到漂亮对自己有意思的女人脸颊泛红,说这种话的时候,没点冲动是不太可能的。而萧习听从头到尾脸色都没变过,只有冷淡和更冷淡的区别。
“你出去。”萧习听在她说完那句话后,看了她几秒钟,开口赶人。
陆怀雪:“???”
萧习听直接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拽到门外,走廊的灯光雪白一片,衬的他的面孔越发白皙冷淡,眼窝有点深。
“……大帅,我就说说而已,没想做什么的。”
陆怀雪不太想出去,拉着他袖子说:“我就想吃个软饭而已。”
夜色越来越深,窗外蒙着一层浅淡的雾气。
萧习听什么都不听,直接回去把门“啪”的关了,留陆怀雪在门外差点石化。
这什么反应啊,她现在魅力这么差了?
陆怀雪回房间照了一通镜子。
不错啊,很漂亮。就是脸庞太清秀了,男装还好,现在一打扮总有种清纯的感觉,但还是好看的吧。
第二天,陆怀雪起的很早。
窗外的天还很阴沉,天空布满了重叠起来翻涌的灰色云层。
她趁着将亮未亮的天晨练,穿了身黑色训练服,到外面跑了几圈,回到公馆时,天色才大亮。
她找去了餐厅,看到萧习听双腿交叠,坐在宽大的沙发上看一份报纸。
张陕在他对面整理几份文件,嘴里还咬着面包,见陆怀雪进来,冲她招了下手,算打招呼了。
“干什么呢?”她看向张陕。
张陕本来在自己房间吃饭吃的好好的,被拉过来处理点事,要把关北这边的情报网用起来,可不得翻资料。
这边的人手一般情况下是用不到的,张陕也不怎么跟这边的线人联系,用的时候就麻烦多了。
而且内部资料他不可能带在身上,这里只有一些并不算很重要的线人的资料。
张陕轻叹了口气,忍不住跟她说:“虽然昨天那眼瞎的说话过分了点,但陆兄你说咱们这么整人家有必要吗?你快劝劝大帅,就章家那家底,用我们的线人去对付他,杀鸡用牛刀啊。”
陆怀雪立刻萧习听,对方面无表情的翻了一页纸,继续看报纸。
早晨的光线本来就昏暗,也没开灯,他把报纸抬的很高,挡住了他半边脸。
“就算你们看他不顺眼想教训他,陆兄你半夜去趟医院拜访下不就好了?想怎么打怎么打。章家这几年落魄了,家底就那么点钱,实在不值得动手……”张陕对这个不合算的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