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少帅听她说完, 有点匪夷所思。
所以他们两个就只想先找回来孩子,剩下的什么都没做安排?
孩子能找回来,必定也能找到孩子的母亲, 他母亲怎么办?
也就是章文卓的原配妻子怎么办?
就算章家宣布过陆芝的死讯, 可这一面之词, 连陆家都是一直态度沉默,没承认过也没办过丧事。
人没回来还好, 可人一旦人找回来了,有利可图,陆家可不会接受他们大小姐就那么不明不白“死了”。
贺少帅想了想,说:“要么还是别找下去了,当初陆芝既然带着孩子走了, 应该也不想回来。而且你跟章文卓马上要结婚,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任茵微怔。
她又摇头:“文卓也想找回孩子,我能理解他, 那是他的血脉。换做我的孩子流落在外,我也不放心。”
而且这个事,她不能劝章文卓, 谁都能去说一嘴,劝一劝他算了,只有她不能去。
章文卓这些天弄出的动静,最不好受的人就是她了。
她刚回关北的时候,为了跟这边的事业接洽,并没有跟着章文卓去章家,而是在外面租的房子,又通过朋友找了一份翻译工作,有时候会来给贺少帅帮忙翻译文件。
她知道章文卓的妻子和孩子跑了, 还是在她忙完之后的事了。
那时候章文卓已经去陆家闹过一场,另外两位一起从国外回来的朋友在这件事之后也从章文卓家里搬了出去,到外面住了。
前天他们还来找她,跟她说,他们可能不会在这里久留。
本来都说好在关北发展的,他们突然出尔反尔,最难过的还是任茵。
但又事出有因。
章文卓忙着找儿子,根本没顾得上他们,本来说好的照料安顿一点也没有。
章文卓儿子失踪了,又是情有可原的。任茵两边都不能怪。
贺少帅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找不到还好,找到人了一堆麻烦。
很快他也没时间替任茵想这些了,宾客盈门而进,贺大帅派人过来叫他了,他需要跟父亲去接待一下来客。对于他父亲的手下的师长,和其他位高权重的长辈,他必须亲自招待一下。
贺少帅一出现,就是众多视线交集处,不少人也在打量他身边的任茵,猜测她的身份。
贺少帅这人虽然年轻,但性子颇为内敛沉稳,极守规矩,同样也傲气十足。
以往他还没带过除了未婚妻之外的女伴,未婚妻不在,他就不带女伴。他这位置,也不是没有各种漂亮男女贴他,但他都看不上眼,动都不动,别说带出门。
破天荒的带了个生面孔,怎么可能不引人注目。
“这谁啊,王姐不是在外地赶不回来吗?”
底下几个青年低声交谈,“王坤,你姐知道这回事吗?”
“我姐在外地半个月了,我都没收到她信,她怎么可能知道关北的事。”王坤看了看挽着贺少帅手臂的女人,“你们谁见过她?”
几个年轻人纷纷摇头。
他们几个都是部队家庭出身,几家跟王家走的比较近,很看重贺王两家的联姻。
贺少帅这人一直挺让人放心的,还是头一次带了陌生女人出现。
“回头让人去查查再说,你们几个别找事。”
“老头子都在,我敢惹事吗我?”
几人聊着聊着,宴会上人也越来越多,好几波人凑过来跟他们攀谈,搞的几人都有点不耐烦了。
他们几个虽然自身地位没多高,但家里长辈发大多位高权重,最低也是个将军,上赶着结交他们的人也不少。
一般这种庆功宴很是无聊,都是结交人脉或者趁机宣布一些家族要事。
比如哪家新正式认回来哪个亲儿子,给外室子正名,比如宣布些家族整体方向的大改动,或者家里长辈大寿等。
……
晚上降温,玻璃结起冰花。陆怀雪出门多披了一件羊绒外套,雪白毛绒的上衣和黑色裙摆,色彩醒目。
“我还以为你不会冷呢。”
下车时萧习听看她裹了裹外套,嘴角勾了一下。
陆怀雪把手指揣进口袋里,看看萧习听,他已经回头看着前方。她轻轻咬了下牙齿:“不怕冷和能感觉到冷,是两个问题。”
萧习听走的快,她一直没和他拉开距离,走出了一段距离后,身后的张陕才急匆匆跟上来。
“大帅慢点。”陆怀雪上去挽住他胳膊,半边身子往他身上靠。
萧习听顿了两秒,眉一皱:“……干什么?”
“不是说让我贴身保护吗?”
他微眯着眼,“不是这种贴身保护。”
“那我也是你女伴。”她又说:“就这样挺好的,有什么危险我能第一时刻反应过来。”
“别在这跟我闭着眼胡说。”
萧习听声音低沉冷漠,脸庞冷白色,眼窝很深,漆黑的眼睛在前方灯火阑珊的映衬下,闪着斑斑点点的金光,看上去退了几分凌厉,多了分纸醉金迷。
“没胡说。”陆怀雪揉了下鼻子,鼻尖通红。往前走了一段,她看到前面带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