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汤还溢出了一点点,吓得杜婉赶紧将碗端远,就怕汤到他的手。
裴灏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杜婉道:“算了,还是我喂你吧。”
“那……辛苦婉婉了。”裴灏略带歉意地说着。
“不辛苦,这点事儿怎么会辛苦呢。”杜婉担心他会多想,连忙安慰道。
生病的人心思最为敏感了,也最容易多想。
以前杜婉在医院亲眼见过一个男病人,明明胃穿孔刚出手术室,还作死地去拔打点滴的针,就是因为他老婆抱怨了他一句话,那话也不是什么难听的,就是骂他天天喝酒,让他不喝非要喝。
杜婉那时没觉得他老婆有说错。
可那个男人就是敏感地想多了,觉得他老婆嫌弃他是个拖累,还说自己死了好些……矫情得一匹。
杜婉不自觉地把裴灏代入进去。
于是,照顾得很小心,不敢刺激他。
简直是他要啥给啥,要天上的月,她都要摘给他似的。
杜婉很小心地喂裴灏吃完面条。
再细心地递上手帕,等递过去没见他接,她才恍悟般亲自给他拭去嘴角的油渍。她不知道自己每每擦拭一下,裴灏看向她的眼底就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