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
花夭是近期才到的建康,没听说过马文才娶过妻,再见旁人从不拿他什么妻妾开玩笑,他也独自一人住着,还以为他还是单身。
听说他已经成了亲,妻子还死了,花夭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原来你竟对亡妻如此情深,是在下唐突了!”
已经有了意中人,而且意中人还死了,这辈子说不得都超不过去,她用“私交”将他骗回去的手段没有用了。
她虽然对马文才有意,但也有花家女儿的尊严。
既然走不了“情人”的路线,就得转成“兄弟之情”。
“你也知道你唐突?”说到这个,马文才顿时有气,“这世界哪里有女人像你这般大胆的?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还动不动露水姻缘……”
坏了,好感要跌!
“这么表示爱慕不对吗?我看军中同袍都是这么做的哇!”
她心中一转,立刻做出愧疚的表情问马文才。
马文才恍然大悟。
是了,她虽是女子,可是一天到晚在军中操练,接触的都是男儿。那些追求的手段放在男人身上别扭,可用在女子身上,可不就是正常撩骚的手段!
呸呸呸,什么正常的手段,明明是下流的手段!
他是男儿,都做不出这么孟浪的事。
考虑到花夭接触的都是粗鲁的武人,他觉得不跟这人计较,转回了之前的话题:“你到底有什么求我的事情,直说吧。若是为财,之前我答应你会给予你糖方,就绝不会食言,你大可不必如此。”
见马文才如此直人直语,花夭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思:“使团里诸位使君对回国犹豫不决,最近甚至有人提出向国中送信让人来接的建议。出了《马说》那事,他们已经不相信贵国的骑兵有能力送我们回去,怕在半路上就被主战派杀了个干净……”
“而且虽说贵国的陛下已经允了白袍骑护送我等回国,但能真正动身之日,还不知何时……”
她看着马文才认真倾听的面容,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所以,我想趁着在牛首山大营训练骑兵的时机,带着自己的家将,先行回国。”
当然,能拐上马文才一起走就好了。
“我若要悄悄回去,没有人帮忙绝不可能。我不是梁国人,一没有身份路引,二没有通关文书,要是我用魏国的使臣之印,怕是走不了多远就要被追回来。原本想要讨白袍骑一起走的,可白袍骑现在是这种样子,训练出可用之兵不知道要到何时。”
她耙了耙有些散乱的发,脸上终于露出了焦急之意:“可我实在是等不及了,你不知六镇现在的局势,我怕我要赶不回去,怀朔会被我师兄煽动作乱。但我又找不到可以真心襄助我的人……”
就算是魏国自己人,听说她要提前离开,都会全力阻止。
他们还需要她的武力护送他们回国。
她本来是想靠着威逼威胁马文才帮忙一起走的,只是后来放弃了这种打算。
任城王遇刺身亡,凶手很可能是萧宝夤或哪方主战的军镇之主。他们挑动天下大乱无非是想浑水摸鱼,所以她要急着回去怀朔看看,一来调查任城王遇刺的真相,二来不要让怀朔子弟被人趁机利用。
至于如何留在洛阳,她也有办法。
胡太后一直想召她入宫做她的近身侍卫,以前任城王是她的主公,如今王爷死了,她另投他主也不会让人生疑。只要她能回到洛阳,胡太后必定不会责怪她独自回国的罪责,反倒会因此更相信她的忠义。
那女人荒淫无道,知道到处都是要杀她的人,有自己做她的侍卫,她只会尽力拉拢自己。
她为了取信与马文才,不但详细地解释了为何要回国,亦解释了自己如何回国、如何善后。
她知道马文才是个不做亏本生意的人,如果自己狼狈回去一无是处,这场襄助就等于石沉大海打了水漂,只有自己能够有得势的那一天,才算的上“奇货可居”。
“胡太后想要你做她的侍卫,是因为你是女人?”
马文才细细思索着,突然问道。
“是。除此之外,她想让我留在宫中,做陛下的保母。”花夭压低着声音说,“我魏国子贵母死,从未有过太子还有母亲之时。母亲被赐死后,太子通常会交予‘保母’抚养,负责保护太子的安全、肩负起教导太子的责任……”
“胡太后是我国第一个没有被赐死的主母,鲜卑大臣们早已对她违背祖制不满,如果连保母都没有,那就是彻底蔑视祖制。所以她一直想拉拢我。”
花夭叹气,“以往我不大瞧得上这些阴谋鬼蜮,可现在主公遇刺,我若要想护住怀朔的兄弟们,就得换条路往上爬。”
马文才一听她可能成为魏国皇帝的保母,顿时愣了愣,开始盘算起帮着她回国到底划不划算。
毕竟这都是她的一面之词,也许只是诓他帮她回国的。
可当他抬起头,看着花夭眼中毅然决然之色,心中微微一动。
一个女子,能为自己的主君、自己的同袍与兄弟做出这么多,甚至不惜用那些拙劣的手段来“色诱”他,总还是值得敬重的。
同样是女扮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