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烧春’订单约好的两成佣金,三十万钱,。”
“这是‘玄圃园’扇子订单的二十万钱佣金。”
“你替我介绍了崔大人的生意,这是约好的四十万钱佣金。”
“考虑到你最近做的不错,我再赠你十万钱,凑个整数,这里是一百万钱的票据。”
马文才连续递给花夭一张票据,“凭此票据,你走的时候可以在裴家客店或任意一家飘着裴家旗幡的店里取钱。我梁国现在用的是铁钱,你要不想带铁钱走,我可以让他们提前帮你预备成金子。”
花夭拿着马文才递来的几张轻飘飘的票据,恍惚间还觉得自己在做梦。
这才几天,她就有一百万钱了?
就跑跑腿,帮忙介绍下生意,就能赚这么多?
她僵硬着看着马文才,内心的震惊完全的反应到了脸上,马文才没想到她是太穷了没见过这么多钱,还以为她是对给她票据不满,解释道:
“这么大一笔钱,如果直接给你抬了去,你带不回国,还会被当成通敌卖国之举。即使我们和贵国使臣做生意,也是先开具票据作为凭证,在化整为零以等价的货物抵换。”
“你如果回国时候不要金子,要换成我魏国的雪糖和冰糖、还有其他值钱的货物,我也可以帮你代办。”
找上花夭,不是偶然。
之前祝英台折腾出很多东西,有些东西根本没办法在南方卖。比如被称之为“烧春”的烈酒,在南方根本就没几个人愿意喝,各处的酒楼后来都把这个酒退了回来,浪费了许多粮食。
而且这种酒窖藏的时间越长就越烈,现在这种情况都难处理,更别说再烈一点了。
酿制烧春耗费了许多粮食,马文才在南边卖不出这些酒,就打起了北方的主意。北方很多地方苦寒,这种酒反倒会受到欢迎。
他让花夭带着魏国使团里那些管事们在酒馆里聚会,偶尔喝到“烧春”,再旁敲侧击着借花夭之口提点这酒里蕴藏的巨大商机,很快便有魏国人找了上来,想要订下订单,带走一批烧春回国去卖。
在得知这酒清洗伤口还可防止化脓感染并亲测有效后,魏国的门阀更是向裴家订下了长期的订购契约,以后这烧春独家供应这阀门一家,并付了一大笔“定钱”。
马文才本来就不准备亲自做北方烧春的生意,有人愿意做“经销商”正和他意,这烧春的烂摊子就算是丢出去了,他只要在两国边境的地方再设置个“酒厂”提供烧春就行。
至于玄圃园的扇子,就纯粹是“走私”生意了。
如今玄圃园的扇子火了,贵族之中,人人都以有一把玄圃园的扇子为傲,魏国使臣来了建康,有些也喜欢上这种折扇,然而玄圃园的折扇不是人人都能得的,想要就有的人割爱,还得有“割爱”的门路,于是“花夭托”又上场了。
玄圃园的扇子在别人看来稀罕,但是对祝英台来说是想要几把就有几把,之前玄圃扇刚做出来时,她到处送来开诗会的士人,谁也不知道她送出去几把,这些流出去的扇子就成了祝、马二人赚外快的机会。
她留了不少有玄圃园徽记的扇骨,自己的字又是现成的,有人高价想要,就现写现制一把,有人拿着这些扇子来玄圃园询问真假,必定要找玄圃园的竹工或祝英台亲问,无论问哪边都不会说是假的,这“割爱”就“割”成了。
至于找门路这种事,自然还是花夭来,毕竟玄圃园的祝英台“仰慕”花将军,流出去多少扇子,只有祝英台知道,让花夭去打人情牌,一打一个准。
当初说好了,能说动别人买扇子,花夭拿一半。
这种“走私扇”不能售多,否则就不值钱了,但“割爱”总是要花大价钱,所以到后来魏国使臣只买了七八把扇子,可这佣金却很可观。
除此之外,花夭使团里的人也有不少是带了家族的生意来的,他们有南方少有的好毛皮,来自西域的香料、琉璃器、宝石和珍货,准备在梁国待价而沽,只是找门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么多货也没哪一家能全部吃掉,在花夭的“引见”下,裴家用自己的铁字招牌拿下了一部分。
仅仅是一部分,这些宝石做成首饰卖出去,那些香料再转手一下,便是数倍的巨利。
这些货物即使在北魏也很难得到,比货物更难得,是搭上了这条商路的线,以后可以源源不断的“进口”这些货物获利。
“你说,可以换雪糖和冰糖回去卖?”
花夭听到马文才夸下这样的海口,吓了一跳。
“不是说那是贡物,外人不能享用吗?”
甘蔗毕竟是稀罕物,这些糖在梁国是一两白糖一两金,在北魏已经是一两白糖三两金,还没地方买。
毕竟这东西是食物,有保存期限的。
马文才看了花夭一眼,嗤了一声。
“贡物?”
嗤完,他又丢下一句让花夭更吃惊的话。
“这糖方,是宫中从我手里拿去的,你要多少,我便给你做多少。只有一点……”
他挑眉。
“你若被人发现带了白糖,以后便不能再卖你了。”
“以后?”
花夭倒吸口凉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