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对先皇十分忠心。”
花夭犹豫了会儿,回答道:“他曾在先皇驾崩前立下誓言,要护住陛下和胡太后母子,不让他们被奸人所害。”
那时候胡太后还不是太后,只是后宫里一位贵嫔。先皇的妻子高皇后嫉恨与她,数次对其下毒手,是以先皇驾崩之前,请求元澄照顾好自己年幼的儿子,以及护庇着儿子的胡贵嫔。
元澄是真正的君子,他既然立下了誓言,就会做到。这也是为什么元澄数次上书谏诤,胡太后虽然没有遵从,但依然还是很尊重他的原因。
一定意义上,元澄就是宗室的领袖。
听出花夭话语中委婉的意思,马文才嗤笑了一声,大概是觉得任城王这种“忠诚”很可笑。
“那神仙也救不了了。”
祝英台听了花夭的话,也露出可惜的神色。
如果胡太后真的如此昏庸无智的话,其实架空她对国家才有好处,可要是唯一有能力架空她的人愚忠到底,就如马文才所说,只能眼看着大厦将倾。
马文才顺着祝英台的话头说,本来也不是什么好意。他心中想着,一旦北魏自己内斗起来,必定要拉拢各方军队,也就顾不上南征的事情了。
只可惜花夭连想都不想就说出“不可能”的结果,他也只能暗暗可惜。
花夭看出了几人神情中的意思,有些烦躁地捏碎了手中的木棍,将木屑拍于案上。
没一会儿,她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坚毅的神色,似是已经有了什么决定。
就在这时,守在门外的马家护卫突然来报,说徐之敬和褚向前来拜访。
马文才一愣,扭头看向花夭,眼中有征询之意。
“不必顾及我,我无妨的。”
花夭知道马文才是顾及她的身份,好脾气地说:“他们和你是同窗好友,回国后来叙旧乃是人之常情。”
马文才是秘书郎,祝英台书令史,傅歧金部郎,都不是什么能触及梁国核心的权臣,她与他们来往,也不算什么敏感的行为。
没一会儿,细雨便引了褚向和徐之敬进来,见花夭在屋中,两人俱是一惊。
褚向反应更快,惊讶过后连忙一揖:
“不知道花将军在此……”
“褚向,你没认出他是姚华先生吗?”
祝英台讶异地一指。
“居然这么客气?”
徐之敬在一旁“不客气”地大笑。
他当然早就认出来了,但两边都故作不认识时间久了,这种客套的关系一时也难以改过来。
褚向见花夭笑眯眯地看他,有也有些好笑地点头。
“是,是我迂腐了。”
既然花夭在这里,那就肯定是以私人身份来访的,他再用官职相称呼就不合适。
褚向眼睛在屋中扫视了一圈,见只有花夭和傅歧身边还有空位,犹豫了一会儿,选择挨着花夭坐下了。
徐之敬无所谓地坐在傅歧身旁,下意识伸手给他把了下脉,揶揄道:“哟,火气这么旺,看来这一年多是没遇到什么红颜知己啊。”
傅歧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狠狠瞪了徐之敬一眼。
“我以为你们还要几天才有空闲。”
祝英台兴致勃勃地又掰了两根快化掉的冰棍递给徐之敬和褚向,“怎么,太子殿下没召你们去?”
“送回来的人质还没安排好,其他人不好做这些,此事便交给我们了。”徐之敬也没隐瞒。
“他们本来身体就虚弱,又奔波了这么久,殿下的意思是,等他们身体恢复好了再让他们回去,现在被安置在光宅寺里。”
“傅大公子的苦心总算没有白费啊……”
马文才喟叹,“就不知道那萧宝夤怎么能那么轻易就将人质们放回来。”
他话音刚落,徐之敬和花夭齐齐看向褚向。
“任城王那时已经勒令他交出人质,他只是少个台阶下,我只是恰巧送了个台阶而已。”
褚向尴尬地摸摸鼻子。
“不敢居功。”
在祝英台好奇的眼神下,徐之敬言简意赅地说明了始末。
当时寿春之围已解,任城王下令萧宝夤回洛阳述职,后者担心魏国趁机解了他的兵权,就向任城王行贿,希望这位大元帅能免了他回京之事。
恰巧此时梁国递交国书要北上出使洛阳,任城王出于谨慎决定亲自护送这支人马,这舅甥两便如此见了面。
萧宝夤和褚向的母亲是同胞兄妹,亦是褚向活在世上血缘关系最亲密之人,谢举建议让褚向开口求萧宝夤释放人质,以换取褚向在梁国的人脉和功劳,萧宝夤考虑再三后,选择了释放了这批人质。
只是那时候这批人质长期被关押在牢狱里,身体已经垮了,不可能立刻跟着他们上京,于是这批人质便逗留在寿春休养身体大半年,等到回程时才带回了梁国。
萧宝夤不愿回洛阳,却将手中一支精兵交予了元澄护送梁国使臣,算是给足了诚意。
只是这支精兵一路上与其说是保护梁国使臣,不如说是保护他自己外甥的,除了褚向谁也指挥不动他们。
如此一来,褚向与这些人质有大恩,又有了来自舅舅的武力倚仗,而萧宝夤对褚向